我回去了,说是明儿早上再来伺候。”
“你糊涂!”那人怒喝,“那三婶呢?”
“应该在家里吧。少爷,发生什么事儿了,家里为什么这么黑呀?”她也发懵。
“那你走的时候,夫人在哪儿?”
“在屋里呀,她更了衣后,说想睡觉!我去瞧瞧。”小满答道,也不管他们了,只径自走进屋去。
“啊!”不一会儿,他们便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骇人的惊呼。
“夫人,夫人……”
几人迅速上到楼去,看到云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打了胭脂,面容安详,像睡着了。
“木新,快去把大夫找来!”书礼眉头凝重起来。
“姑父,”泽婉正欲近前,那人制止道,“等等!”
他们在侧屋等着。
大夫看了一会了,就出来了。
“刘公子,这位夫人已经死了呀!”他抱手说。
“大夫,您别乱讲!”他们大惊。
“我是大夫,怎么会错呢!”那人蹙眉。
“不,大夫,您一定搞错了,您救救她,您救救她!”泽婉激动起来。
“七个时辰前她就死了,怎么救呀!”大夫理解那种心情,“快快把尸婆请来,为她净身吧!”
他背起药箱,又抱了个手,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泽婉欲去到床前,被书礼一把拉住。
“云墨,云墨,你醒醒,你醒醒呀!”她大叫着。
“泽婉!”书礼只好将她抱住。
“姑父,为什么会这样!”她大哭起来。
寺里,那二人被瓢泼大雨阻在山上,一下子无可奈何。待雨停后,天已经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是心意相通。他们在夜里摸索前行,待去到城门时,刚好开门。
墨宅里,尸婆已为那人净过身子,换上了新衣——她放在床头,仍是来时的那套红装。
他们跌跌撞撞进到屋里……那幕景象,让两人直接瘫倒。
烈风将她抱在怀中,不住落泪:“你连我都骗了,你连我都骗了!”
另外那人已经呆了,看着那怀中的人儿。
“书礼,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做了一个噩梦!”他喃喃说。
“世宽,这是真的,云墨死了,她死了!”那人将他扶住。
“……不!”他昏厥过去。
今儿的天出奇的晴朗,阳光辣得一忽而就将昨日的阴湿晒尽。大地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异常干净。
他苏醒过来,木讷地回到卧房。
烈风抱着她,像傻了一样自言自语着:“九岁的时候,她背不出长长的书,所以陪读总是挨打,人人都怕。那一年,我十六岁,就去做了她新的陪读,我对她说:‘别怕,我会武功,不怕挨打!’她从此就背下了;十二岁的时候,她来了月信,肚子很饿,我就偷偷带了食物给她吃,那一次我被打得皮开肉绽,她跪在地上说:‘别打了,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了!’十六岁那年,她长的漂亮极了,我就在枫林里把她抱在怀中。那一次,要杀我,她说:‘烈风死了,我一定咬舌自尽!’此后,我们便以对方的性命起誓,在获得自由之前决不越过雷池半步。”
那人落下泪来。
“到南方后,不用活的那么小心翼翼,她很快乐!
“你原谅了她,她就无忧无虑了,那是我们长这么大以来她最开心的日子!”
那人从他怀中抱过那人。
“你说出来,你说出来呀,”他抱着那身体,一股鲜血自嘴角流出,“说出来总会有法子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两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在她的衣服上……
“少爷,已经一天一夜了,这样不行啊,”尸婆蹙眉对书礼说,“她得入土为安!”
烈风看到那人快要气死了,便上前将他们撕开:“滚,你给我滚,要不是她爱上了你,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滚,快滚!”
那人还是紧紧抱着,“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
烈风把他撕走,抱出屋去。
“书礼,我带他走了!”进宝不知何时,已在屋中,眼睛也红红的。
“送去老宅吧,其他的我会处理!”书礼对他说。
“泽婉,你们跟进宝去!”
接着,他去到屋内,对那人说: “烈风,让她睡吧!”
烈风将她抱在怀里,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木新,让人送棺材上去!让大叔大海去帮忙!”
“是。”
一具厚棺放在枫林之中,那人静静躺在里面。傍晚,他合上棺盖,将它送进那深坑里。
书礼将墨宅紧锁,不让那人靠近半分。
“云墨……”他站在山下,望着那枫林的方向,悲伤如锋利的刀子,瞬间让他形销骨立。
玉宅,无痕正要出门,却被玉老爷叫住了。
“你给我滚回来!”玉老爷大怒道。
“爹,你越来越过分了!”那人也大叫着。
“总有一些事儿他要独立面对的,我们帮不上忙!”
“孩儿恨你!”那人忿忿离去。
玉老爷去到果园。
“痕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苦心!”
“那爹现在告诉我,我好心安!”
“不行!”
这时,玉冰跑进园来。
“玉恩泰接旨!”一行人来到院里。那父子二人理衣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