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脸伏进了沙子里,全身颤抖。
“姐姐!”玄武一把将她拖起,然后在旁坐下。
她的面容骏冷麻木,不似以前伤怀了。“玄武,你跟来,并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对吗?”她呆问去,“是你早就知道我要面对这样的结果,对不?”
“……姐姐,我……”那人语塞。
“为什么?”一簇怒火在她瞳孔中燃起,“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的结局竟是这个?”
“姐姐,”玄武将她拥住,“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玄武,我这一生是不是永远属于他了?”她靠在他肩上。
“是的。”玄武道,“姐姐,他若不要你,当年就不会来接你了。后来你不能去,是因为国中有帝星蒙尘之说,所以内阁是不会让你去的!”
“……我不想当什么皇后皇妃,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呀。”
“皇上是不会允许的。姐姐,请你……别怪他!”
“我……爱他!”她还是落下泪来。
这泪眼的背后,是她与命运拼死的抗争,是战胜病魔的欣喜,她很高兴——终于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不去也罢,她能等,等他再来。可谁曾想到,刚刚,这一切又变了。
“婆婆,您让我永远留在这里?”她惊问去。
“是的。”那人目光肃冷,“丹儿,所谓事不过三,现在你虽可以控制它,但已不能再反复,再给它觉醒的机会,所以余生,你不会再有男欢女爱之情,更不能有半分情动。”
“那就是说我既不能回到他身边,还要永远一个人?”
“是的,”婆巫双眉一蹙,“可你这么好看的姑娘,又怎能阻止别人爱你呢,终有一天你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所以我希望你永远留在山里。”
“不,不,”她流泪摇头,“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族长家,那二人听了婆巫的叙述后,神色忧虑。
“白先生,她若不留在山里,未来必会后患无穷,到时候可就真没辙了!”婆巫看着那人。
“我们无权为她做主,让她自己选吧!”白先生答道。
“心神不安最易令人崩溃,白先生,我真的很担心!”
“让她冷静两天,好好看着。”
“是。”
一棵大树的三叉桠里,玄武正嵌在那儿躺靠发呆,顺便盯着小屋。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走路很重,没有武功。他直起身子,目光谨慎起来。
那人走到小屋前停了下来。玄武朝他瞟去一眼,差点儿掉下树来。
“丹儿,丹儿!”他在门外喊道。屋内的丹儿正在打坐,恍然听到呼声,还以出现了幻觉。细听几遍后,她疾速跑出屋去。
“海大哥,海大哥!”她欣喜地扑进那人怀里。
“丹儿!”他轻拍着她的后背。
“海大哥!”她的眼泪如瀑般落下。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让她宣泄了一会儿后,他道。“丹儿,我的心已经死了,以后也装不下任何人……将来你若是不嫌弃我,就留在我身边吧!”
那人又泪目: “海大哥,谢谢你,我愿意,我很愿意!”
“好,”他理理她面旁那凌乱的发丝,“去洗个脸好好睡吧,这样可不好看!”
“是。”她又哭又笑地又抱住他。
看她进屋后,他也离开了。树上那人轻轻跳下,悄悄跟了上去。
“你要干嘛?”走了一段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不想那人已经扑了过来。
“哥,真的是你!”玄武像小孩子一样在他肩上噌着。
识半天瞧真切了,他才咧开嘴来:“长大了,壮了!”
“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我真是太高兴了!”那人一脸喜色。
“怎么,你又欠饭钱?”他沉下脸来。
“才不是,”玄武一瞪,“当年你走之后,我就用那笔钱把饭馆买了下来,现在我不但天天有饭吃,年尾还有二千两银子呢!”
“嗯,不错。那你过来干嘛?”
“我想你了呀。哦,你住哪儿?”
“家里呀!”
“我也去!”
北山,枫叶映黄,秋风送爽时,进宝听说丹儿回来了,便急忙跑去宅子。
“哥!”门口,他们紧紧相拥。
“丹儿!”看到她健康无虞,进宝很是欣慰。一抬眼,他看到那人正在门口对他微笑着,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哥,嫂子,以后我就跟着他了。”书房里,丹儿对他们道,“我们虽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做个伴也挺好的!”
“丹儿,你……能保证你自己么?”进宝肃面问去。
“我……不敢!”
“好。”
泽园,因为那人常不在家,泽婉和烈风便又住去老宅。他回后也没去泽园,而是习惯地去了老宅。
午后,小宝兴奋地跑进家里。那人看到一个翩翩女孩朝他奔来,才惊觉孩子竟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
“宝儿!”他惊喜叫着,向她伸出双臂。某人从屋里出来,定定地看着他俩。
“干嘛,鬼鬼祟祟的?”他瞪去一眼。
玄武咧嘴笑了:“哥,她是谁啊?”
“我女儿!”他笑道。
“噢!”玄武应着,便看着她——那人十三岁了,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喂,不准那样看我女儿!”那人寒面斥去。
“她真好看!”玄武叹回一句,目光还是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