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还站在栏杆处看着仙国的方向:他放心了,因为以后他们会过得平安和健康。回到房里,他拿出儿子送他的小鱼,神情愉悦。“鄙人此生无憾了!无忧,谢谢你,我真的好高兴!”他眼中泛起泪光,将那小鱼放去枕边,然后又取出一个盒子。
五日后,三王爷在殿中差点跌倒。“无常,你说什么,你说济儿吃了药?”他惊问去。
“是的,王爷,”那人回答,“二爷永远不会再有后代了。”
“皇兄一向仁慈,怎会……这般?”
“王爷,”无常皱眉,“诸事当然在皇上的掌控之中。碧玉玺收尾一事儿让皇上卑躬屈膝,他表面不说,心里肯定是有气的,您以后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对的。”那人叹了口气,又问,“猎户那边怎么样?”
“收成颇好。此人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狠辣,是块难得的好料子!”无常说。
“好,你退下吧!”
无人在旁,他才笨拙地坐去椅里,心里的震惊还未散去:想不那人竟无声无息地对济和下手了,那可是他的儿子呀!想想自己多年的作为以及那小小心思,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父王,”御书房里,渭和见过父亲。
“坐吧。”那人点头。
“渭儿,”他看着儿子 ,“父王老了,这一奔波便觉得疲累难当,日后,还是你处理政事儿吧。”
“儿臣遵旨。”
“此次出海,那支玉笔合了客人的心意,弥补了我们的关系,济儿算是立了大功。回来的时候他又吃了药,彻底断了内阁的忧虑。”皇帝面有愧色,“朕想要他入朝堂,他也拒绝了,你以后好好待他就是。”
“是!”
“政务那边可有什么棘手之事儿?”
“当下没有,各位老臣甚是细致。”
“好,朕疲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天监便进了御书房。
济和府邸,小乔正跪在那人面前。“起来吧!”济和将她扶起。“小乔,跟着我是没有什么荣华富贵的,你走吧,去寻一个好人家,过些安乐的日子!”
“二爷,让奴婢留下来吧,奴婢不求为妃为妾,只要陪着你就好。”那人乞求。
“不,未来不可知!”
“奴婢不走,除非您杀了奴婢。”
见那人沉默,她知道他是有几分感情的,便靠向他的肩头,“奴婢以前很怕,怕哪一天要为二爷怀上孩子,害了二爷。现在,奴婢不再怕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害您了,娘娘也能安息了。”她潸然泪下。
“可跟着我,你会受苦的。”
“娘娘都不怕,奴婢怕什么。若是来了不好的新人,奴婢才不放心呢。”
如此深情令他很是感动,“……那好吧。将来若你悔了,我不会怪你的!”
雨季来临,各地上报了几起水灾发生的案子,他又离开了京城。
地方驿馆。午饭前,乙卯和申酉便去到馆外,等候那二人“开会”结束。
“济哥哥,我娘做了好吃的,请你去我家吃饭!”见他们出来后,申酉便向那人跑去。
“申酉,来!”济和朝他伸出双手。申酉马上坐他手上,抱着他的脖子。
“济哥哥,你瘦了哦!”他叫道。
“不,是你长大了,重了!”
“才不是呢?”
“就是。”
此后他们还是无论去到哪儿,那二人都跟着。
自他回京城后,乙卯就变得安静多了,闲暇时也不再出去玩耍嬉戏,而是在家读书,用功学习。这一切,上官大人看在眼里。
“女儿啊,咱们以后还是要回到边关去的!”他提醒道。
“是,爹!”那人应着。
“一入宫门深似海,那不合你的性子!”
“……爹,他又不是什么大官儿,只是空有头衔罢了。”
“……你呀,太过执拗!”
送走夏季,他们又一路迎着丰收的秋天。稻田里,姐弟两个拣了满怀的稻穗,在那稻茬中追着跑着……看着那开心的场景,他们都笑了起来。秋末回到驿馆,济和便接到了御旨:让他去南方;宫里将为他选妃。
“二爷,我,我想……” 临走那晚,乙卯站在他身后。
“我心中有我的妻子,家里又有可心的侍妾,再装不下他人了!”那人说。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那我……能喜欢你吗?”
“你不要去,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你。我不喜欢你去。”
“……好,我听你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断地追向自己:该不该去,到底该不该去?
“姐姐,济哥哥不是在我们身边吗,你为什么还要去呢?”那小人说着父亲的话儿,“你看,我们每天都能看到他呀。要是你做了妃子住在府里,济哥哥却在外面,那有什么意思!”
她笑了,“弟弟说的有理,是姐姐想错了。不去!”
“好。”
一日傍晚,那徐大人“下班”后又来找上官大人喝酒,并不停诉苦。
“上次为太子殿下选妃,人人趋之若鹜,这次为二爷选妃,就门可罗雀了,真是势利之徒啊。”他小饮了一杯,“不止如此,还搞了一些临时收养的丫头来充数。”
“便就那样吧,”上官大人道,“人心都是为名为利的多。”
“哎,如此应付我还真怕宫里寻我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