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人好奇。
“这是金家的财产,阿寿一手置办的,贤儿大了也要用。”
“……那,那你不会重新买吗,又不是没钱?”那小胡子嘟了起来,双目怨瞪。
世宽看了那外婆一眼,又看向他,“该重新买的人是你才对。我说过,亏了不怪你,赚了就是你的。所以,这些钱都是你的!”
“那,那笔本金……”
“那就算贤儿给你的吧,不用还了。这些年你们照顾他也挺辛苦的。你用这笔钱去置一个新的宅子,名头也亮敞。来日搬了之后再把这儿重新装修一下,给贤儿用。”
“好啊。”那人大喜。
滟夫人给儿子一个凌厉的眼神,“说了就要去做。这钱我管着,一分一厘我来出。”
“是,娘,全听你的。”他兴奋而去。
世宽看着那外婆,看着她的两鬓白发,“姨娘,让您费心了。”
“哪儿的话儿,都是家里孩子。”滟夫人满目欣慰,“……世宽,谢谢你为金家做的一切!”
“不谢,贤儿也是我的儿子。”
黄管家去到成都,便带着他去了都江堰,两人一路吃吃喝喝,尽览山川。
都江堰是一项闻名的水利工程,乃秦朝蜀守李冰所建。我们简单说说它的由来:蜀地物产丰富,肥沃宜人,但地势是个平原,容易被淹。一条大江贯穿于那平原之中,到了雨季水量过大,水势喷涌常引起讯灾,冲垮庄稼和城市。而离它较远的村镇却因不得水源沐泽又无法储水而饱受旱灾之苦。
李冰高瞻远瞩之后,便将图纸做了出来。他将那江水做了数支分流,把它们迎向各地。同时在关卡处构筑了减压堤坝,减缓水流的冲击力。这样一来不但凝聚了水资源,又沐泽了旱灾地区,还保证了城市安全。它被修建得扎实耐用,数百年不淤不堵。
后世的水利专家们在前人的基础上,又不断进行完善和修葺,所以它的稳定和沐泽,令蜀地经济飞速发展。天府之国,闻名遐迩。
清晨,远山高处,他们迎着朝阳,正在俯瞰。黄管家举目四望,神色愉悦。
“黄叔,从没见您这样放松过呢!”那人看着他。
“是啊,”看着那碧蓝的江水,黄管家两目笑成了弯月,“我是可以松口气了!”
“那接下来我有什么安排呢,可是去马场?”
“现在还不行,因为半月之后我要出趟远门,得去很久。这手头有一些事儿需要你去做。”
“您是说兵器的事儿。”
“对。当下经济虽有了起色,但还远远不够。要保护国家,我们还需要强大的武器。这一点,邻居比我们发展快,所以要多多出去见识、学习与联络。”
“是。”
沐着凉爽的晨风,黄管家眉头舒展,“等这事儿一办好,我也将解甲归田,把担子交给年轻人了!”
“那可不行,您还得把着关呢!”
“说的也是,孩子们毕竟还年轻,我得在旁周全着。养马的事儿我已经让人去开头了,到时你去帮着就是。”
“好。我还要带着书礼去呢。”
“好啊。哦,他怎么样了?”
“来信说很好,不过十年之期将至,我要去接他回来。”
“对的。”
……
金国,十月一过,风就凉了,如刀子般“嗖嗖”削着皮肤。田野里,一个男子站在那广袤的天地中显得形单影只。这是他从仙国回后来这里的第四年了。说是种粮,在别人眼中却是流放,他们终将被看成犯人对待。
第一年,他们差点冻死,要不是随身带有银钱,那漫长冰寒的冬季已经造就了三具尸体。知味虽是北方女孩,却是在中原长大,并不熟悉这残酷的冰冷。第二年,他记录了温度变化,做好了生存应对,勉强好了些。然后他就去找百姓、村头,想说种粮的事儿,可都吃了闭门羹。第三年,他了解了这里人们的生活方式:他们也在春天种些作物,小麦、黍米,秋天收获;再靠山货换取一些生活辅助。待寒天来临时,家家户户便蛰伏了,大概四个月的时间。
许是因为人口少劳力弱,这里的土地大片都空置着,空得令他心疼。它们被草植覆盖着,似乎被习惯了。他挖开草植,撮起一抔黑土,放在手心……
农人是世界上最能吃苦的群体,因为生活教会他们不勤劳耕耘便无法生存,只是在习惯了某一种生活方式后,他们难以改变,或者说对改变抱有谨慎态度。这究其原因一是怕失败,认为前人肯定做过了,没成功;二是他们秉承了祖辈的的生活传承,能过,所以不想去折腾什么。
他非常理解这些想法,也十分尊重。可是,大家真的不富裕,只能糊口,而土地,却大片大片的闲着。
现在,看着那平整的它们,他自语道:“明年我自己种。”
有着家里的经验,他快速做好了计划:把土地租过来,开垦,再将野草杂根烧上一遍,然后下种。这些能雇工,好办,不太好弄的是开垦工具。因为天寒,连牲畜都会冻死,没法养活。而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要靠人力去开垦几乎是不可能的。详细思虑后,他决定租一间带炕洞的闲屋,养上几头耕牛。同时也给麦大叔捎了信件,要了粮种、犁耙和一些工具。
最后,就得去找会育苗的人了。这里种稻的少,要找个熟手可不容易。
“敦叔。”一日,他带着一包稻米去到一户人家。“刘公子。”一位大叔正在院中劈柴,停手应道。
“屋里坐吧。”他起身招呼道。“是。”两人便去到火塘边。
那人倒过茶来。“敦叔,我知道您现在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