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的吠叫,又见她并没跟上来,便向后奔去。鹏叔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往回走。那里,那人在狼群面前握着树尖,身上已如血人一般。
“啊!”书礼大叫着,拿起树枝就往狼群奔去。
“书礼!”那人见他回还,又落下泪来。他已如疯了一般,和狼群大打起来。几百米外,火把已经现出。他们三人渐渐却撑不动了。黑暗中书礼感觉到了狼嘴呼出的热气,那物正要朝他脖子咬来。
一只狼爪踩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怀中的一只小瓶弹了出来。他慌乱中握住它欲当作武器,无意中打开了盖子。
一种奇怪的气味瞬间在空中飘散。狼群似是闻到了这股气味,突然疾速退后离开。
几天后书礼醒来时,院子里已放上了棺材。
“肠子都出来了,又生生被她按了回去。”大夫摇了摇头,“料理后事儿吧!”
“知味!”他将那缠着布条的身子抱在怀里,眼泪如雨般落下。敦叔将她拿开,转头示意众人将尸身入棺。
担心他伤心过头,众人都不让随行。傍晚,敦叔回到家里。
“书礼,便是男儿也没有她这般勇敢,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按你的要求,没有留下坟茔。”敦叔对他说。
“敦叔……”
“好好养伤,你好好活着才是她最高兴的。”
“好好活着?”
当夜,冬天的第一场雪到了。
金国,皇宫。自将岳飞灭掉后,国中便与南方定了合议;皇帝成了傀儡,终日被软禁在宫中,里外政事儿皆由太师武术全部包干。武术未来的打算是养精蓄锐二十年,到时再征,将南方一举拿下。由此,两国出现了难得的安定局面,贸易往来飞速发展。在经济上,他们也暗里向南方学习,鼓励流民回乡发展。
可这时,蒙古已经隐隐崛起,捏紧了马匹袋子。西北与他仇怨较深,也一马难求。别无他法,他们只好用南方进贡的经费去高价购买马匹。位于几国中间的夏国是大家的盐袋子,他们又妄图控制盐业,却不想夏国气候干旱产粮较少,与南方唇齿相依。人家当即做了表态,不卑不亢,永远中立。
这情势,不就是当年牛皋跟他说过的。竟是真的!
这日,早朝会后,主管外交的使节官便上前报奏。
“王卿?”武术惊讶道。
“太师,”那人礼道,“微臣有一事儿报奏。”
“说吧。”
“太师,刘书礼的归期还有半年,也就是过了这个冬天他便自由了。现在,海外的仙国愿出百万两银子接他早归,还请太师定夺。”
“刘书礼?你是说种粮的那个小子?”武术问去。
“正是此人。”那人答道。
“一百万两?”他迟疑了一下,“那你们觉得如何?”
“太师,”王大人道,“若按当年的约定,十年之后我们便要给他自由了,一个子儿也没有的。”
一个平凡人竟值一百万两,还是海国出面?那人心里瞬间多了疑问。
“太师,刘书礼乃国家人才,你不能卖了他。别说一百万两,就是一千万两也不能卖!”一人出列,说话毫不客气。
“朱大人,不得无理。”内监骂去。
“朱环,你此话何意呀?”武术问道。
“太师,”那人礼道,“连年征战,我们的农业已一片空白。那刘书礼是种粮人才,到我国中已开了好头,带来了南方好的思想和变革。当下,他所到之处已经有了起色,这样的人才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不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
“朱环,我知道你祖上是南迁北民,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你南民的身份吗?”武术听了那些漂亮话儿,有些愠怒。
“太师,微臣是个实事求是的文官,所言一切皆是为了社稷之好。我们在马匹上已经无力改变,可粮食我们不会比南方差的。”朱环说。
“大胆朱环,竟敢胡言乱语!”马匹本就是那人当下的痛处,这番被他直说出来,显得他很没面子。
“这是事实,大家都明白。”朱环也叫道,“有了农业的发展,我们才会像南方一样有坚实的底子。可我们是如何对待人才的?南方温暖,他们来了之后差点被冻死,还处处受限不得安宁,而今他又遭遇意外失去了妻子。太师,别人不远万里出百万银两接他早归,不就是看不下去我们这种作为吗?”
此话儿让武术简直丢尽了面子,若在往日,他早将他砍了。可现在他相当于皇帝,必须注意影响。
“来人,朱环言语无忌,赏一百大板!”他黑脸道。
“太师,太师,侵占绝不是治国之道,我们需要发展。太师,若不发展,我朝危亦!”那朱环被人架着,还一路嚷个没完。
“散朝。”内监叫道。
午后,内监便来报说那人被打后,竟悲伤痛苦,磕地而亡了。他挥挥手让他退下。
“四叔,若那刘书礼没有用处,杀了他们也没关系。可朱环说的对,我们必须像南方一样发展农业,这是民心和粮草的保证。”那人对他说。
“元攻,你是说回了这门生意?那我们以后也没有交集了。”武术道。
“不会,只要刘书礼活着,他们便没有心结。我了解过了,此人的优点是发展民生,不是军事人才,没有危险,留下他对我们有益无害。”
“可以前答应过南方,十年一到便要让他走的。”
“这个不用管,四叔不放,别人也不敢来要。”
翌日,武术便在朝会上宣道:“刘书礼既入我金国,便是我大金人士,没有什么十年之期,而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