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想法子把你给修了!”他心里着急,竟一边走一边骂起那路来,“你真可恶,可恶!”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前面传来。他闻声望去,看到前方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瞅着他的一举一动呢,身旁还有一匹毛驴。许是太过专注脚下,他都没注意前面多了个他们。
“老伯!”他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来吧,小伙子,坐我的驴!”老人对他道,眉眼弯起,想是还好笑着他刚才的窘态。
“那怎么行。”书礼应道,眼睛还一路寻着硬点的地皮。“老伯,我一个小辈怎么能骑驴而让您走路呢,那就不合礼数了。”去到近前,书礼道。接着,他赫然发现那人的鞋子上竟没有一点泥泞,于是惊讶道:“老人家,路这么烂,您的鞋怎的如此干净?”
“我骑驴呀。”老人笑答,“好吧,那你跟着我的驴子来,会好走些。”
“好的,多谢!”书礼喜道。这时,他觉得肚子特别饿,才惊觉早上来得匆忙,还水米未进过呢。
“来,喝口酒吧,其他的我也没有。”老伯递上一个酒壶和一枝野果。“好。”那人接过便喝了两口,瞬间就觉得好受了些。看那野果像山楂一样红彤彤的,甚是悦目,他便将它揣进兜里。
“这是山里的火焰果,吃了暖和。”老人笑道,接着上了驴身。“多谢。”书礼应着,然后便跟着他的驴蹄印走去。
“老人家,您要去哪儿呢?”行一段后,书礼问他道。
那人闻言,便转了个身倒骑在驴背上。 “不去哪儿,老头我常常喝醉,到哪儿便是哪儿了。”他答道,接着又问:“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农夫。”书礼笑答道。
“哦,那日子可辛苦呀?”
“只要风调雨顺便不辛苦。”
老人笑了。“看你斯斯文文的,倒像个书生样子。哦,我听说这附近有个种粮的小子,不会就是你吧?”
“正是在下。”书礼听了咧开嘴来。
“是吗?喂,小子,你到到处让百姓种粮,奔波劳累,又得不到一分好处,何苦呢?安安乐乐的不好么?”那人眼神疑来。
“这不一样。” 书礼道,“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看到乡亲们好了就觉得很高兴。我喜欢这样子。”
“为何觉得高兴?”
“因为我喜欢大家高兴的样子。”
“哦。”
……两人絮絮叨叨聊一阵后,老头停下道:“好了,你到家了!”
“什么?”那人一惊,细看还真是到自家门口。此时,小溪听到门外动静,已奔了出来。
“夫君,”她跑到书礼身旁,“听说夜里要下雪,我正要请人去接你呢!”
“没事,这不回来了。”书礼对她笑道,“是这位老伯送我回来的。”
小溪即刻上前行礼:“多谢老人家。请在家里吃饭吧!”
“不用不用,我还要赶路呢。”那人摆了摆手。
见他要走,小溪道忙:“老人家,请等一下!”接着她便跑进屋取了一篮粮食肉干出来。
“不用,”老头见状道,“心意我领了。”
“小溪,去把披风拿来!”书礼突然对她说。
“是。”她立即又去取了来。
书礼将它给那人系上。“老伯,寒天到了,可不要冻着身子。”
“嗯,”老人慈目点头,“公子宅心仁厚,上天会护佑你的。”
“是。”
当夜他便制定了去西北的最佳路线:穿过夏国,赶在冬雪之前抵达西北。为此,他们拿出了所有的积蓄,聘了最好的镖车。
“夫君,这一去一来得要半年之久,开春只怕回不了,不知府衙那边应不应?”小溪一边收拾包裹一边问他。
“便是受罚我也要去的。”书礼近旁道,“你要是怕远,我就让他们送你回北山吧。”
“那怎么行?我要跟着你,去哪儿都要跟着!”小溪停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嗯。”书礼也笑了。突然他想起那果子,便从那换下的披风里取了出来。
“这不是山楂么?”小溪看了说。
“不是,”书礼道,“这是火焰果,来,吃一个。”他取下一只递去。小溪吃了一口……看他:“还真不是山楂!”
“好吃吧?”那人笑问。
“好吃。”
“那再吃一个!”
“不了。”
末了小溪道:“夫君,家里也没什么像想的可以送给健一哥哥,该怎么办呢?”
那人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不用,健一不会计较这些。”
数千里外,遥远的西北书院,一大群人正在院门口闹嚷嚷的,几个儒生正在作揖颔首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大门敞开,慧嘉走了出来。岁月荏苒,当年那活泼调皮的“小公子”现在也四十多岁了,但她的气质却没有变,依然端庄也强势。
“院长!”几个儒生急忙向她聚去。她点了点头。其他人的吵闹声也安静了下来。他们仍是敬她的,尽管她的叔叔已经退休,家族权势已去。
“慧嘉,李健一这样做就是不对,应该把他赶出去!”一杵拐的眼镜老学究对她喊道。“对,把他赶走。”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各位,”慧嘉眼神坚定地迎着他们,“天下学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各有各的好,我们只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可以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些,没有这样的事儿,健一也不是这样的人,更没有这种能力。所以我要说的是,我不但不会放弃儒学,还要将它更好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