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正在临窗而立……
“大师!”他上前礼道。
那人转过脸来,容色灰白。“海世宽,他们还是将你找来了。”他道。
“听闻恩人抱恙,在下心急如焚,虽技艺不精,却也要尽绵薄之力。”世宽抱手道。
“没什么大碍。”那人笑道,“练功之人有自伤乃家常便饭也。”
“既然生病了就得治,还请先生躺去榻上,在下要马上为你看病。”他冷道。
“怎么,你还凶起来了?”对方嘴角扬起。突然他咳了一声,立即转身走进房中。
第二天一早,仆人便往客室里送去了成山的药包。那人则打开了一本“笔记”,谨慎认真地一一看了起来……
他在岛上呆了一个多月,不断地调试药方。
“海世宽,你只是个殇医大夫,如何知道这些?”俩月后,那人脸色好转,便问他去。
“先生既然这么问,心里便知答案了,又何必问呢。”世宽应道。
“你知道吗?当年我并不想救你,因为你对我无关紧要。”那人说,“只是我入门之时年纪尚幼,师兄待我如父如母,有莫大的恩情。可我想不到他临去之前还为我做了那么多!”言罢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您若真是无情之人,当年便不会救我。”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要。坦白说在下也没有救先生,也没那个本事。倒是在下这些年通行无阻,都乃大师的恩泽,心里已不胜感激。”
“不,海世宽,因为你,我得到了这世间最宝贵的财富。”那人笑道。
“……”
“你不必知道。我暗幽门可正可邪,对权力疆土不感兴趣,但我们讲究一个‘义’字。所以我答应你,会在有生之年抵制暗邪的横行。当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无辜的众生。”
“多谢先生。”
临行前,他看到谛听牵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来送行。那孩子五官端正,目色机灵,十分健康。在看到那家伙后,他便立即跑来抱住了他的腰身。
“爹!”他看着他,目光闪闪发亮。
“嗯。”那人应着。他们目送着他离去。
船只离开岛屿后那人算了算:到南方时已是春天了。
年后三月,健一已能如常上课,也没人再来书院闹事儿,运作又正常了起来。见他痊愈,书礼十分高兴,只是那人没来,他又感到遗憾。临行前晚,两人不免多饮了些酒。
“健一,其实我很抱歉。”他对那人愧色道,“我答应过你,要照顾你的父母也没做到,把一摊子事儿都丢给他了。”
“书礼,别这样想,我从未怪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就很高兴了。”健一忙道。
“你们俩做的都是光明之事儿,一个救死扶伤,一个开阔眼界,只有我一事无成。”书礼低首说。
“傻瓜,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健一惊道,“让百姓吃饱穿暖可是最伟大的事业,书礼……你不是一直都在路上么?”
“什么?”书礼心跳道,“……你说路上?伟大的事业!”
“是啊,”健一握住他的肩,“书礼,你做的才是最伟大的事业,从你拿起锄头那天起,你就在路上了!”
“……我在路上!……你们两个……”
“所以你才是那个最明亮的人!”
“你们……真的!”
他们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健一叫道:“甘大哥!”
门口,那人微笑颔首看着他们。
“甘大哥?”书礼看他似是有话对自己说。
“书礼,”那人对他一字一句道,“金国太师武术病逝,他在临终前发下御旨,给你自由!”
这是他们最快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