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回来,那人应饿坏了:他肯定会出门吃饭的。过了一个时辰,那房间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老爷,老爷!”他一出门便看到不远处一个男子倒在地板上,一妇人正在旁焦急地掐着他的人中。
“他怎么了?”他急忙上前问道。
“我夫君应是累了。”小溪对他说,“公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将他弄到房间里去。”
那人审视了他们一眼。“好的。”他扶起书礼向他们房中走去。为怕他男女有别,小溪刻意站在门口。这时,书礼醒了过来。
“大叔醒了。”那人立即说。
书礼眼色迷蒙地看了他一阵,应道:“我许是累着了。多谢公子相救!”
“不谢,那大叔好生休息,我走了。”那人笑道。
“为表谢意,我怎么着也得请公子吃顿饭的。”书礼说。
“不必,大叔,我还有事儿,忙着呢。”那人推辞。
“忙也是要吃饭的。”书礼脸色一沉。
“……那好吧。”最后他说。
小二往他房间里送去了好肉好菜,唯独没有酒。书礼将各种菜肴夹了一些到自个碗中,径自吃上,以向他证明没有毒。那人饿极了,便不拘束。楼下,小溪还去张罗着几个好菜送来。
不经意间,书礼看到他的鞋子已破了几个洞。露出脚趾皮肤。过了一会儿,楼下传下一阵声响,应是他的同伴们回来了,书礼便退出了房间。
“清扬,给你带饼了!”他们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沓油纸包的烧饼叫道。
“啊,你吃上了,还那么多!”又一人叫了起来。
“饿了。”那人笑道。
这时,小二又送来两大盘子。“客官,清炖狮子头、红烧大肥鹅给您送来了,请慢用!”
“好小子,开荤了啊!”他们叫道。
“吃吧,你们也饿了!”
几人便就着饼,将菜肴们风卷残云。然后,那年纪稍大的汉子便盯着他的脸。他拗不过,只好说了出来龙去脉。汉子正准备去打探书礼的身份,那人已经又来到了门前。
“您?”看他衣着质朴,文气瘦削,汉子一下子不好判断了。“大叔,坐吧。”那年轻人起身道。书礼坐下,那汉子便示意一人出去望风。楼梯口,小溪也在那儿。
书礼看着那汉子道:“我若没猜错,你等应是水官吧。开战在即,大军要驻营,可得先有水源。”
“您?”汉子又惊。
书礼笑了笑,接着看向那年轻人:“你是图官,专门负责绘图的。”
“大叔……”那人也惊。
“你出门吃饭都要背着包袱,可见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却不是钱财;不敢吃我买的食物,可见小心翼翼。你们有马,身体却疲惫不堪,鞋子都走坏了,可见应走了不少路吧!”
“大叔,难道您也是……?”他们叫了起来。
“也是老百姓。”书礼笑道。“这些都是极细的事务,谨慎是应该的。”
“大叔见谅,误会了!”那汉子立即抱手道。“您说得对,在下就是个井官,叫我胡达吧。”
“好。”书礼点头。
“既然大叔了解,那在下正好有一些棘手的问题,还请大叔帮我酌酌!”胡达又道。
“你说吧,我若力所能及的一定相告。”
傍晚,他们所有人都换上了新鞋子。
“清扬,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我娘、我媳妇和两个孩子。岳父老人家以前阵亡了。”
“哦。那你爹贵姓啊?……咳,看我问的,冒失了,冒失了!”
“……姓海。”
第二天一早,清扬去结账时收到了那人留给他的数百两余银。过了一会儿,胡达从马厩回后对他们说:“我知道那位大叔是谁了,说出来你们怕不信呢!”
“大哥,他是什么人啊?”阿尤好奇问来。
“听那喂马的讲他就是金国那个开学校种粮食的刘书礼!”胡达小声言道。“现在金国粮食好了他就到处走。这老家伙去哪儿都是种粮,从来不怕死。”
“啊!竟然是他!”他们惊呼。“听金国人说他是金国人,可听说他又是南方人,他究竟是哪里人氏?”
“他……属于天下人!”胡达眼神敬道。
“我还听说了此人的一些过往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接着他们谈论起来,只有清扬呆后“噌”地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清扬,你去哪儿?”胡达叫道。没有回应。
“驾!”那人迅速去到马厩,骑上一匹马追出去了。
车道上,那夫妇俩很是喜悦。“夫君,姐姐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小溪说。
“是的,我也很高兴。”那人应她。
“也不知我们正扬……在鹏叔那里好不好?他也快二十岁了。”小溪又说。
“他也非常好。”书礼答道。
“夫君,”小溪听后激动地看向他,“难道您知道他在哪儿?”
那人挽住她的肩,在她耳旁语了几句。小溪听后抬起眼来,“真的?”
“是的。”
“好,平安就好。”
“先生,有个小伙子追来了,要不要见见?”马夫放慢车速,对他们言去。
那二人便下车来,瞧见那年轻人正站在不远处站立不动。他们就远远看着,没有对话和拥抱,却是一场亲情的交融。
那年轻人笑着,又如孩子般用手擦了擦脸。“……爹!”
“……诶。”那边应着,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