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放在桌上。“你爷爷也会看,不合适他会修改。”这时,敬浩才注意到桌上放了几沓书籍,看样子是父亲刚读过的。
他又打量了那满屋书架,“这是爷爷的书房?”然后他问。
“是啊。”他爹答道。“爹要在回去之前把这些书都看上一遍。”
“都说我爷爷是最聪明的人……果不其然!”他小人目光敬叹道。“爹,那我能来看吗?”
“当然。”
“嗯。”敬浩十分高兴,眼睛又发现了那书架顶层的一个木箱。
“那是什么?”他又问。
清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道啊,应是你爷爷重要的东西吧!”
这时,木新送茶水进来。
“少爷,……小少爷也在。”他说。
“木爷爷,那个箱子里有什么?”敬浩立即向他问去。
木新看着它,“……哦,那是老爷小时候的玩具。”
“玩具?那我能看吗?”那小人大喜。
木新眨了眨眼不说话,眉宇一丝悲戚。清扬见状忙道:“去,你毛手毛脚的,把它弄坏了可怎么好。”
“不会的,我长大了。”
清扬看到木新点了点头后,便踩上凳子将它取下。“天哪,是鲁班锁!爹,是鲁班锁耶!”那小人看后大叫。
“是的,一共一百三十二块。”木新补充道。
“我有爹送的六十块都玩不过来,爷爷竟然有那么多!”那小人满眼诧异,一个一个拿起来看。
“……这是老爷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非常珍贵的。”木新又道。
“……木爷爷,那我能不能玩?”敬浩贪婪地看着它们。
“你爷爷同意你才能玩。而且,一点也不能弄坏。”清扬应他道。木新点了点头。晚饭时间里,老太太看到女婿饭量小了些。
“清扬,你怎么啦?可是心里有什么事儿?”饭后,小溪给他送去一些甜点。
“……二娘,我想过了中秋再回临安。我想和你们过一个中秋节。”清扬应道。
“……灾情没有理顺老爷是不会回的,所以他不会回来过中秋。”小溪说。
“是吗?”清扬有点惊讶。“……若是那般,我便回京城了。”
“我们都舍不得你,但也别误了自己的事儿。”小溪说。“听木新说你们很喜欢老爷的那些木块,孩子,今儿二娘就替老爷做主了,你带去吧。它们每一块都在老爷心里,以后也会在你们心里的。”
“……可那是父亲最重要的东西!”
“……是的,那是因为它们是你奶奶买的。”
“……二娘,孩儿知道了。孩儿要带走它。”
“嗯。”
此后他那小子便在书房里整日呆着,堆垒、镶嵌那些木块。他常常累得满头大汗也拼不好——看样子,是比他拥有的那些难多了。
“爹,您说我们要走了?”这日睡前他惊问。
“是啊,”清扬应道,一边用毛巾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你不是早吵着要回去吗?怎么,又舍不得了?”
“石头他们在我不想回……要不咱们再呆一阵?”那小人说。
“不行,爹忙着呢。要在你一个人在,我们都要走了。”
“……您是说小米她们也回京城?”
“是啊,不可误了功课。”
“那好吧。”见他爹快要出门时,他又问:“那我画的房子爷爷会满意不?”
清扬回头看他一笑,“满意。再买一个园子,把茅厕放在园子里就行了。”
“嗯。”
这夜,清扬在房间冥思到雄鸡齐鸣,然后去桌前写了两页纸,天亮之后就去了衙门。张县令看后便给他押了章,并让县承送出去了。回到老宅里,老太太见女婿回后便说:“我让婵娟醒了面,赶明儿给你做些烙饼。”
清扬眼中现出一丝亮色,“娘,没有什么逃得过您的眼睛。”
“谁让你是我带大的呢!”老太太说。而那小人,晚上得知不回京城了也高兴得不得了,但同时他又得了一个坏消息:牛粪是一定要去捡的!所以最后他还是不高兴:让两个女孩看到他去捡牛粪,那可太丢脸了!
早晨,小溪去井房清洗着几双旧鞋——等晒干让清扬带走。
“……小溪!”她听到有人轻声喊便转过头去……
“……泽婉!”那手中敲打衣物的棒槌落下,她站起身来。“小溪……”两人禁不住喜极而泣。
“……婉姑姑,烈叔叔!”清扬也大喜过望。
“清扬,”
一个人如射箭一般向她们奔来, “婉奶奶,风爷爷!”
“敬浩,”烈风将他一把抱起。二日后,他们便赶着两部物资马车启程了。泽婉带着孩子们骑马尾随。几个孩子换上了松阔的粗衣,和乡下孩子一般将裤脚束起。灾区,各村恢复基本的饮用水后,便算是基本安定了,已经外出的村民也回了家。根据县衙的指示,他们当前没有进行农耕,而是要干两件大事,养牛和种树。
有着济粮的简单供应,不用出钱,所以各家都采购了牛来,孩子们也因此有了差使。女人们还是持家,大老爷们则带着一些树种树苗,跟着村长前去栽种。
“……爹,”看到父亲虽然一身脏兮兮的,但清扬却觉得无比庄重。
书礼看到他又回来很惊讶,但立即笑开了,“……你来得正好,当下正需要一个人手给各村把汛道布局一下,以后这个事儿就你来做。”
“好。”
他又问:“村里今天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