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泄气了,刚刚想逃的念头被理智掐灭,不用怀疑,就凭杏寿郎单杀那只鬼的实力,逃了也肯定会被抓回来。
“先回去睡一觉吧,主公早就在等着你了,既然你醒了,那我们明天就上路。”杏寿郎转身轻松的跳下屋顶:“需要我帮你吗?”他在屋下问道。
回应他的是我落在他身边的沉闷响声。
杏寿郎果然说到做到,还没等我理清混乱的思绪,第二天负责带二人去产屋敷宅邸的隐就到了。
隐拿出一个按照我的身材大小制作的木箱,示意我钻进去。
我站在阴影处有些犹豫不决,杏寿郎转头对我笑了一下,做了个口型,随后被隐蒙上了眼罩。
“没事的。”他说。
我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逃跑可能会有机会吧?
但我最终没有动弹,老老实实躺进了木箱。
一路颠簸和忐忑,最终我感到箱子被放在了某个地方。
是可以出去了吗?我拿不准,但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透过并不厚的木板,我能隐隐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此时出去大概不会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呃——”箱子忽然剧烈的晃动,像是被什么人粗暴的抬起来,我的头撞到了箱壁。
“砰——”又是一声闷响,我感觉到箱子被什么人甩了出去。
外面有人在争吵,这箱子似乎还是隔音的,以我作为鬼被强化过的听力也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
材质不错啊。我正胡思乱想着。
!
一把剑突然从上方插进来,在狭窄的范围里我根本没有空间闪避,不可避免的被刺中肩膀。
“唰!”剑很快又抽出,带起一片血花。我痛苦的捂着肩:是日轮刀……
杏寿郎说的什么只要能保护人类就是鬼杀队的一员,果然都是扯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低沉下来。
或许只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杀掉。
不过我早在一周前的那个被寻仇的夜晚就该死了,多活了几天,本来就是赚来的,似乎也不能抱怨杏寿郎什么。
如果要杀我不需要这么麻烦?明明在那天就可以……
说不定觉得我体质特殊呢,总之肯定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吧。
扣紧的箱门缓缓打开,我终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此时我正处于一片微微高于地面的木台,头顶的屋檐延伸出来挡住了阳光,这里倒像是一个开放式的房间,外面几个奇异的人正盯着我,担忧的目光从跪坐的杏寿郎那边传来,旁边一个表情凶残的白色刺猬头一脚踏在木箱上,青色的刀刃直直指向我:“喂!鬼,快来攻击我吧!”
还没等我反应,他直接用手里的日轮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浓郁的血腥气味冒出来,我的身躯僵硬住了。
是稀血,而且浓度还不低,至少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光是闻到的瞬间就让我有了喝醉的愉悦感。
我大口喘着气,抑制不住的唾液不断从嘴里分泌,瞳孔收缩成针一样的大小,眼里只剩下面前血红的颜色,鬼化的纹路悄然出现。
这时候的我看起来一定很恐怖。
血,是稀血,只要吃了他,我就能变强,变得很强……以往长期被抑制的吃人欲望此时全部爆发,我感到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失去理智的状态,灵魂好似离开了身体,冷静的看着现实中的自己已经伸出手……
“渡边和雨!”我陡然停住,转头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瞬间外面站立的人,木质的宅邸好像都消失了,我又回到那个窒息的夜晚。
“你忘了吗?你忘了吗!你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绝对不能伤害人类,绝对不能!”
名为“渡边和雨”的灵魂再次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此时我已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缩在白色刺猬头面前。
“你,走——”这两个字像是从牙关硬生生挤出来,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我面前的地板,我闭上眼不再看。
身为鬼的狂躁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暴动,突突的敲打我的耳膜,面前的人还没动。
既然这样,那就……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的眼睛瞪大,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手里的日轮刀已经高高举起。
血鬼术,发动。
手臂上的伤口快速愈合,很快就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快走。”即使是残留的血液,对我的诱惑力依然惊人,我蹭着身子后退,靠墙缩在一边,没注意到外面的人呆滞的表情。
轻缓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一个黑色头发,颇为瘦弱的人,最为明显的是他的脸一半被紫色伤疤覆盖,无神的眼睛明显已经失明。
“在过去的两年中我时常能收到奇怪的任务报告,那些孩子们大多数都能在门上或别的什么地方找到被精心整理过的鬼的情报,在任务中也会有人在暗处悄悄协助,打不过鬼的会有一个黑衣人来协助他们逃跑并发出信息。”
“半年前一个队士告诉我在任务中有一个鬼帮助了他,她的血鬼术可以治愈人类,我虽有猜测但一直不敢相信。”
“毕竟一只鬼能做出这些事,已经违背了我们一直以来对鬼的看法。”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种事,与我而言就像是一直以来套在身上的马甲被强行卸下,慌张的同时还有一种久违的轻松。
“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你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鬼杀队永远会为你敞开大门。”他对我微微鞠了一躬,我惊慌的摇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的,可我吃过人啊。我张开嘴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曾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