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严氏的声音有些诧异,也带着惊喜:“怀真真这样说?他怎么不曾和我说过他有这心事?”
林姣坐在严氏脚边,微微垂头,灯烛使她的脸埋在一半的阴影中,遮住了她嘴角的苦意。
林姣为做个乖巧孝顺的模样讨严氏欢心,所以除非云怀真带她出去,其他时间就陪在严氏身边。
严氏身子不好,向来不爱出门,丧夫后一概应酬交际也都推拒了,慢慢地也没什么人邀请她出去。
前两日云怀真走后,林姣也跟着严氏足不出户,这就导致云怀真叱责谢凤翾轻浮的那番话,林姣竟是今日才听说。
其余人不晓得,可林姣却被云怀真那番评语戳中了心。
她一边觉得云怀真必是因为那晚她想要引诱他的事而抨击她,却被不知内情的外人听见,引到了凤翾身上;
一边又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云怀真说的就是谢凤翾呢?既然整个京都的人都信了,说明她谢凤翾的确行为不端,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可是,不管是误会还是真的说的是她,林姣都不希望云怀真和谢凤翾退婚。
严氏之所以特地把她从江南叫过来,对她关怀体贴,好声好语,还给她催情香把她往云怀真的床上推,承诺即便为妾她也会照顾保护她。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谢凤翾是云怀真的妻子。
难道严氏是真的喜欢,真心想对她好吗?
林姣与寡母生活在一起,见过多少人的嘴脸,焉能看不出严氏的心思?
因为谢凤翾不许云怀真纳妾,所以她才一定要给云怀真纳了她。
若是云怀真换个弱势听话些的妻子,主动权仍在严氏手上,她反而不会急着要云怀真在婚前就先在妾室身上留下血脉。
等云怀真结了婚,严氏慢慢地挑挑选选,未必就能再挑到她身上了。
以严氏的性格,说不定反而嫌她碍事,要把她送回南方。
到那时,她该如何?
只能随便找一个如她一般贫困无能的男子随便嫁了,那样的女人她见过许多,她曾经发誓,绝不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
林姣的呼吸急促起来,所以不管如何,为自己前程着想,她都不能让云怀真退了和谢凤翾的婚事!
“姨母,正是因为表哥从未说过,所以我们不可轻信。以表哥对您的孝顺,如果有这种心事的话,难道不会第一个对您说吗?怎么会传到外面去呢?”
严氏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门外,云怀锦翘了下嘴角。
林姣的心思他猜到几分,倒觉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