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格努力成功订立盟约后,萨尔珀冬立刻返回了他们的新旗舰,一艘经过改造的战斗驳船【仇恨号】,它原本是一艘飘荡在亚空间的废船。 跟他一起上船的还有图贝克,而马格努斯安排的另外十九个巫师,则乘坐千子的一艘巡洋舰【无颜之月号】,显然这次赤红之王也下本了,不只是出人,还出了船。 不过现在,萨尔珀冬需要解决另一个问题。 其实他也在马格努斯那里说了大话,雪莲刃的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确信,有一个家伙知道—— 他从秘法监牢阴沉似水的空气中快步走过,口中喃喃念着零散的诗句与残段,复颂着密语之书上的篇章。 与旗舰的其他区域不同,秘法监牢中没有精美的装饰,也没有象征着第二军团的恐怖图腾,没有人能够想到,富丽堂皇的大堂下还隐藏着这样一座石砖砌成的迷宫——破败是它的主旋律,阴冷是它的代名词。 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只有阴影,生锈的烛台上时不时闪烁起莹莹鬼火,将冰冷的光芒投向四壁布满符文的简朴铁壁。 萨尔珀冬的四条附肢踏过了地面,不知为何,明明应该很干燥的地板忽然出现了些许积水,液滴四溅的响声惊起了一片窸窣声。 扭曲墙缝中戳出的管道喷洒着蒸汽,在高处组成了昏暗的云朵,在任何阿斯塔特的战舰上,都能够看到和谐与美中蕴含的力量,但在远离良善的此地,丑陋才是适宜它的修饰词。 秘法监牢中关押着一个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的存在只有战帮极少数高层知道。 两道身影正在萨尔珀冬身后紧追不舍,他们分别是萨尔珀冬的副手埃米尔以及图贝克,他们二人毫发无伤地通过了最为机敏的炮台机仆拉起的防线,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注满以太之力的古老门扉——二人的长袍在快步前进的双脚后拖出了急促的摩擦音。 众人一路之上沉默无言,全神贯注地集中自己的精神。 秘法监牢四处潜藏着无形的危机,就算是最为经验老道的灵能者也得仔细建立起神志防线,免得险恶的意识趁机钻入他们的头脑。 众人走了一间较其他舱室更加狭窄的房间——它被某个硕大的存在塞得满满当当。 汇合的三人站定敬礼,四周的壁灯摇曳着重获生机,昏暗的光芒显出了那笨拙形体的真身——一台疤痕堆垒的古老无畏。 无畏的反应堆轰鸣着,能量电弧在它破碎的陶钢重甲上闪烁扭动着,很快一阵低沉刺耳的音韵共振自它的胸口传出: “代理军团长,萨尔珀冬。” 饱经风霜的讲话器年久失修,它扭曲的嗓音失真且不详。 “丹亚索斯尊者。” 萨尔珀冬轻鞠一躬以示尊敬,他身后两人也是如此,毕竟他们都知道,虽然萨尔珀冬是军团的领导者,但真正的领袖却是这位古战士。 “你……” 稍后,无畏的维生棺材中灯光明灭闪烁。 “见到马格努斯了?” “是的,尽管它已经与你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亚空间之伟力足以改变一切现实。” 萨尔珀冬微微颔首,随后目光越过无畏,看向它身后、 “我必须与它再次对话。” 丹亚索斯停顿了许久,棺材中某处活塞的工作声时不时将笼罩众人的沉默打破。 “虽说轮不到我向您表达质疑,现任军团长。” 无畏最终开口。 “但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已经这玩意合作过一次了,每次与它的接触都会在无形中提升它逃脱的风险,现在它对于军团可是非常重要的资产。” 萨尔珀冬并未回答,而他身后的图贝克很好奇,军团里究竟谁说了算? “尊者,要找到雪莲刃必须依靠它,我们只知道圣物在太阳星域,但那范围实在太大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细细搜寻。” 沉默片刻,无畏敞开了大门,为众人让出了通往拱室的道路。 就在三人即将进入大门时,古老的无畏最后一次打破了沉默。 “它正谋划着什么。” 萨尔珀冬迟疑了,他自然了解那玩意的危险性,不然也不至于让古战士来此驻守。 “此地变得不再安全?” “于物理界域中很安全。” “于精神界域中又当如何?需不需要我们再增加一道屏蔽仪式?” “虽然我未曾找到它突破了六重箴言之缚的证据,但机仆们却在不停地出现问题,特别是那些被嵌在拱室四壁中的那些受诅咒式人形——它们已经宕机了不少。” 萨尔珀冬强压下了胸中燃起的怒火,勉强把持住了胸中情绪的平衡。 “你之前从来没提到过这些。为什么不给我报信?” “我了解那些东西。” 古战士的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意味。 “此地没有危险,我三番五次地检查过箴言之缚的状态——完全无碍,无论它在谋划什么,都将功亏一篑,我之所以现在才说出此事,只是因为我觉着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它可是.....水晶迷宫的造物,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你是怎么知道诅咒人形宕机这个情况的?” “很简单,它们死了,无魂者人形是凭借肠内营养维生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