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泰丰斯还接受原体的指挥,但其实这次集体行动,泰丰斯却并非被莫塔里安召回,实际上战争的号角是由他吹响的,反而是莫塔里安相应了他的号召—— 当然,对外肯定不能这么说。 但是泰丰斯知道这次行动对自己主人的重要性,尹莎是纳垢最珍视的宝藏,若是失去了她,慈父会无比悲伤,这是任何一个瘟疫之子都不愿意见到的。 同样的,如果能够达成目标,那么身为指挥者,泰丰斯也将会获得无上的荣耀。 因此这次行动,他发誓不惜一切代价。 当信徒们聚集在终焉号的中心宽阔的神殿中祈祷时,泰丰斯正站在摆满蜡烛和火盆的神龛前,狂热与信仰在他的双眼中舞动,阴影在烛光外的黑暗中扭动翻滚着。 他的祷告是献给他的主人的,他喜欢来这里礼拜,因为在这里他觉得在这里离慈父更近。 瘟疫祭司们那病态的吟唱声围绕着泰丰斯,包裹着他并在祷告间封闭的空间中回荡。 除此之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只有嘶嘶声,呻吟声和低沉的尖叫声,那些突破物质世界面纱的存在正在发出它们的声音,亚空间中的原住民们也在加入祈祷,这是个好的预兆。 很快,祈祷到了最后阶段。 像往常一样,除了泰丰斯外,其他人都对慈父的恩泽进行着单调乏味的重申。 离泰丰斯最近的是费罗兹,新近的凋零霸主冠军——他在不久前终结了前任的生命。 在一些人看来,这位冠军有些鲁莽甚至蠢笨,但泰丰斯不这么看,因为大多数凋零霸主终结者都暗藏着对权力的渴望,总是在寻找时机推翻他们的主人,这是在军团中公认的事实,并且泰丰斯自己显然也认同这一点。 然而他对费罗兹没有这种担心,他是一条战争猎犬,凶勐并且忠诚,也是一个有着坚定责任感的虔诚杀手,即便泰丰斯命令他把自己的手臂锯掉,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实行。 所以原因就是那么简单,泰丰斯信任他,虽然这种信任是含蓄的,而他一直以来都很少信任其他人。 毕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学习的,只有忠诚是不可替代的。 忽然,泰丰斯感受到有一名仆从正在祷告间入口处徘回,他能够闻到它腐烂的肉散发出的臭味,还能听到它那锉刀般不均匀的呼吸声。 它已经在那里躲藏了一段时间,但它知道最好不要打扰他的冥想。 最终,人们吟唱着巴巴鲁斯的祷词,紧接着一个深沉而响亮的钟声被敲响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 须臾,泰丰斯转过身来,他那厚重的战甲上的伺服装置发出阻塞的低鸣声,自从他加入军团以来,他的战甲就一直伴随着他,就像他的肉体一样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他走过去,耸立在那个蜷缩在他面前的驼背仆人的上方。 “说。” “原体传来讯息,密径已经开启,尊敬的主人。” 穿着长袍的腐败生物嘶嘶地说到,目光顺从地垂下。 “很好,通知乔瓦尼他们和我在舰桥上会合。” “如你所愿,主人。” 这个可怜的家伙一边后退一边鞠躬,但泰丰斯没有再去关注它,他的意识已经被更多思绪占据了,只想着前方即将到来的战斗,他停留在终焉号上已经太久了。 那些尖耳朵一直以为它们的小伎俩已经把十四军团堵在了网道中,殊不知这也是军团的计划,让它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前线,后方疏于防备时,泰丰斯将会给它们带去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会告诉这些异形,它们认为固若金汤的巢穴,只是一个漏风的筛子。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泰丰斯知道,邪神色孽一直觊觎着这些异形的灵魂,如果他将这些灵魂全被献给慈父,那不就能狠狠的羞辱放纵之神吗? 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荣耀的? 泰丰斯的左手下意识的紧握着镰刀的柄部,感觉到一阵战栗穿过他那变得迟钝的身体系统。 现在,他渴望杀戮。 也渴望得到她。 是时候以最令他感到愉快的方式赞美慈父了—— 以她的名义进行杀戮! 此时,在邻近科摩罗的一条小型网道中,一艘看起来只有普通商船大小,且没有任何表示的战舰正在缓缓向前,它的舰艏只有一行高哥特语文字。 迪克号。 抛开名字不说,仅仅是它尾部那两个巨大的圆形推进装置,也让它的外形非常的令人浮想联翩。 “洛肯,你这船还行不行啊?这才开了多久就闹故障。” 杂乱狭小的舰桥中,穿着破旧海军制服,灰色的大衣背后画着一个缺牙的骷髅,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爆炸头假发,右眼还被一个黑色眼罩遮住,腰上别着一把改装爆弹枪的罗齐姆,正不停对着操作台上手忙脚乱的洛肯发着牢骚。 “拖拖拉拉的,万一活动结束咱们不是白跑了吗?” “妈的,鬼才知道你带的那个什么远古之门有那么强的辐射,差点没把引擎弄炸了!能开到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洛肯一边抱怨,一边打开通讯器,对着动力舱说道: “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稳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