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扬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对于现在的自己,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先是兰道尔牺牲,然后泰拉又来了莫名其妙的任命,没几天杜邦德林家族也传来噩耗,奥尔加大公已经命悬一线。 这位倔强的老骑士,最后强制要求医生为自己注射强化药物,他要清醒的离开这个世界。 索什扬只得借助维罗妮卡打开的通往尹甸谷世界之心的传送门,然后匆匆赶往杜邦德林家族在布拉卡托星系的骑士要塞,去见这位老伙计的最后一面。 当他来到老奥尔加的寝宫外时,家族的男男女女都已经聚集在了门外,奥尔加那些养子们大多都已成家,还生了不少后代,当看到索什扬时,他们都很自觉的让开了路。 寝宫内,只有马迪亚斯和欧福尔跪在奥尔加的床边,而那位老骑士已经坐了起来,依靠着床头,之前插在他身上的维生装置都已拔除,因为没有必要了。 当药效过去时,奥尔加也将魂归王座。 许久未见这个老伙计,索什扬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不仅头发花白,整个人也枯藁得如同一具干尸,皮肤满是褶皱,他的肩膀瘦弱得几乎挂不住苍白的长袍。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奥尔加微微转过头,看到索什扬那一刻,他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澈。 “索什扬.....战团长。” 他的声音衰弱而又嘶哑,当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时,索什扬加快了脚步,然后握住了对方几乎撑不住的手臂。 “老朋友,我来了。” 其实索什扬不是没想过让维罗妮卡想办法救回奥尔加的生命,但维罗妮卡在寝宫外就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告诉索什扬,奥尔加不只是肉体,他的灵魂也被磨灭得虚弱无比了,这或许与机械王座的某些运作原理有关,至少她目前的力量是回天无力。 奥尔加看着索什扬,忽然露出了坦然的笑容。 “战团长,过去我曾经想过无数种死法,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或者在冰冷的虚空中孤独死去......唯独,没想到我会在病床上像个娘们一样等死。” “在家人的簇拥中离去,这是帝皇给予你的奖励。” “是啊,我本没有这样的奖励,是您......给我了。” 这时,奥尔加的精神似乎意外的恢复了很多,他直起腰,看向欧福尔。 “孩子,你先出去吧,有些话我要与索什扬战团长和马迪亚斯说。” 欧福尔带着不甘轻叹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寝宫,随后大门轰然关闭。 随后,奥尔加把目光转向索什扬。 “战团长——我且冒昧的称呼您一句老朋友,在我这个老东西即将命丧之时,我向从您这里得到一些真相。” 索什扬俯视着对方,随后点点头。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和伙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我还记得我们在弗伦五号相遇时的场景,星界骑士们在最危急的时刻从天而降,让我免于被绿皮撕碎的命运......最开始,我只是想要还您的人情债,但慢慢的,我发现跟随您便可以不断获得胜利,而您也带领我赢得一次又一次不可思议的战斗,并且昔日残破得只剩二十几人的战团,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到数百人,舰队一日增长过一日,甚至机械教都为您敞开大门,我很高兴亲身经历和目睹这一切,然而......每到夜声人静时,我也会产生些许困惑,您......真的只是一个战团长吗?星界骑士真的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正常吗?尤其是我接触过您身边的几位,塔洛斯连长,索尔教官,甚至那位名叫卡扬的智库,他们的语言和行事风格都与战团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奥尔加的嗓音似乎有些颤抖,但他努力平复了下来。 “我知道我不该怀疑您,但我越不这样想,脑中的困惑就越多,看到战团中的诸多异样也就越多......我从不怀疑您的品格和忠诚,我只是希望在我临走之前能知道杜邦德林家族究竟是在为怎样宏伟的目标而服务。” 索什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向这位经年老友道出了十一军团和战团的部分秘密,包括他接纳了一部分变节星际战士的事,他相信这位好友能够做出自己的判断。 听完之后,奥尔加先是震惊,但渐渐的,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絮叨两声后,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已经整个人僵在原地的马迪亚斯的脸,对似乎还未从那些震撼的内容中清醒过来。 “呃啊,父亲......” “马迪亚斯,索什扬战团长的话让你很震惊吗?” 马迪亚斯微微低下头。 “是的,父亲。” 奥尔加脸上的笑容逐渐澹去,被严肃所替代。 “马迪亚斯,你要记住,杜邦德林家族在没有遇到星界骑士前,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自由之刃,而你们更只是一群在饥寒交迫中瑟瑟发抖的孤儿,这个家族能够诞生,强壮,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靠我,更不是靠你们,你知道是靠谁吗?” 马迪亚斯转头仰视了一眼索什扬,然后点点头。 “是的,父亲,我很清楚。” “那么身为新一任至高王,你该做什么?” 马迪亚斯站起身,转向索什扬,然后单膝跪下,不带一丝犹豫。 “索什扬军团长,杜邦德林家族将永远忠诚于您还有十一军团,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