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透明,冲着门口的人招手。
望月见状快步上前握住了那只手,之前她娘生了场大病就是这个模样,看着夜鸮虚弱的样子,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夜鸮嘴角微动,费力得扬起一个弧度,他轻轻抽出手,擦去女孩眼角的泪水,声音很是虚弱,“满满,我就快要不行了,可我还是有好多东西没能教你,前些时日教你时我才发现……”
“发现当时你被雷劈并非偶然,可我还没弄清楚,就……就要不行了,以后雷雨天你记得躲着点,你这根骨好像与常人不同,到时候你再寻个真正的仙人做你师父,好好…好好教你罢,床下的箱子里我给你留了东西,记得看。”
夜鸮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望月的眼泪也越流越多。
夜鸮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回想起了曾经的欢笑,和这些时日的陪伴,她就像是一只彩色的蝴蝶,闯进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
夜鸮颤抖着手捏了捏女孩的脸,“你这丫头,还和我当初遇见你时一样,我不过是去入轮回,又不是魂飞魄散,你再这么哭,我就…我就擦不完了……”
他的声音逐渐微弱,夹杂着虚弱的喘息,那只手停止了颤动,一团光包住了床上的人,随着光团散去,只留下了一只合眼的夜鸮。
“师父!”女孩扑到了夜鸮的身上,它任凭泪水打湿它胸脯上的羽毛,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夕阳斜下,映的屋内满是昏黄。
跪坐在床边的望月弯下身,将床下的箱子拖了出来,打开箱子就看见一张字条,上面是夜鸮的字迹。
“将我用床头那块蚕丝布裹好,放在桌上就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消散,你不必害怕,院里的树上有个树洞,里面有我给你的礼物,记得拿,我的那几间铺子留给你了,没钱了就去那拿,这个世界很大,你可以多去看看,若是有缘,我们日后自会相见,勿念。”
将纸条下的布掀开,望月看见了夜鸮留给她的东西,有几件裁给她的衣裳,之前她求着夜鸮给她缝的娃娃,师父的乾坤袋,还有一打商铺的房契。
望月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按照夜鸮留的字条,用床头的蚕丝布将他裹好,放在了桌上。
走到树下,望月看见了那个树洞,她飞身上去将树洞里的木匣取了出来,打开木匣,里面是个缝成夜鸮模样的乾坤袋,袋子旁还系着三根羽毛,跟屋子里那只夜鸮的毛色一模一样。
拿着乾坤袋转身进了木屋,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望月就看见桌上只剩了一团蚕丝布,里面的夜鸮已经不见了,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将夜鸮留给她的东西收进了乾坤袋里。
望月走到桌旁摸着那团布料,只有一片冰凉。
山腰上的人家炊烟升起,院子里传出闲谈的声音,院里的鸡犬也会时不时的应和两声。
听见院门被推开,赵含烟抬头望去,看到进门的人,急忙迎了上去,“满满,出什么事了,怎么哭的脸都肿了?”
望月听见娘亲问她,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娘,师父说他去天上了,以后都不教我了,我找不见师父了。”
听见这话赵含烟放下袖子给女孩擦脸,“满满啊,你还能活很久很久,可以去到很远的地方,你师父只不过是回到了天上,也不算太远,早晚有一天你会再遇见你师父的。”
赵含烟看着自家闺女还在落泪,便轻拍了下她的头,“行了,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吧,你师父不是嘱咐过你要多吃些嘛。”说罢,便转身进了厨房,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心。
又是几十年过去,望家夫妇相继离世,望月在父母离世后离开了太平山,像夜鸮和娘亲说的那样去四处看看,她走遍人间山河,踏过魔界边境,也去了之前夜鸮跟她讲过的地方,还遇见过很多妖,那些妖无拘无束,满世界乱窜,就像她一样。
这已经是她父母离去的不知多少个年头,每年清明望月都会回到山里住上一阵。
这日她像幼时一样,在路上捡起根树枝当做登山杖,拄着它向山上走去,可不知怎么,她又走到了当年那个悬崖。
望月从乾坤袋里拿出小板凳坐在崖边,这山上雾气腾腾,只有一点小风吹着她的发丝,她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甜瓜,在身上擦了擦就开始啃了起来。
没等她啃到一半就听见悬崖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她探出头去只能看见悬崖下雾气搅动,还时不时的闪着莫名的光。
望月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妙,可还没等她将身子收回去,就听见天上落下了几道响雷,一时间她来不及躲闪,就随着身下的崖边一起被劈了下去。
悬崖下,沈千尘引雷尽数朝面前的堕仙劈去,可没想到随着那几道雷落下的还有一块巨石,和一个女子,他看到有人掉了下来,便来不及管那堕仙,直接飞身去接那女子。
等沈千尘抱着望月落回地面,再向堕仙那看过去,就见那人不知道是被雷劈的,还是让石头给砸的,已经晕死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