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送走你啊。没有你们,这还让我怎么活,我的命可是你们给的,如果你们不在,我也绝不苟活。”明月朝桑允哭着摇头。
“你说什么?”桑重任收回扯开下摆的手皱着眉头看向身前跪在地上求他的丫鬟,“你说夫人去了?”
明月这时打了个哭嗝,然后回应说:“是啊老爷,夫人去了这样的话我怎么敢说谎。”
她松开了抓桑重任的手,然后颓废地低下头。
桑重任瞧着丫鬟萎靡不振的样,又看了看桑允此刻也死气沉沉,随即眉头皱的更深,喃喃自语道:“她走了,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老爷你也别太难过……”宋姨娘上前要安慰他,却不想她刚碰到桑重任的手臂,对方那双黑眸蓦地看向她问道:“你知道这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宋姨娘心咯噔一下,她连忙低头认错,“老爷,我见你舟车劳累就想等你休息好再说。”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桑重任在她面前猛甩衣袖,然后双手背后,背对着众人站立,他微微仰头看向墙壁上的那块匾。
宋姨娘身子抖了抖,她在冷脸丫鬟搀扶下,这才缓过神,重新坐到椅子上,但她脸色依旧苍白。
一时间整个屋内陷入死寂。
所有人好似在等待最后的审判和发落。
半晌,桑重任转过身看向桑允。
女孩正被丫鬟扶着用手帕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她身着单薄白衣,衣领早被鲜血浸染,着实刺眼,而衣服下摆也被地上蹭的脏兮兮的,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嫡女应该有的样子,除了她那张与桑夫人及其相似的脸。
她像她,很像。
甚至连同他们身上的气质都一样。
女孩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她杏眼朦胧挂着泪水,鼻子小巧挺立笔直,唇瓣微张被鲜血染了些许的红泛着荧光,皮肤白皙也光洁,只是脸颊消瘦,身体羸弱好像风一吹就倒。
“一会给她安排点吃的,然后明天再给她做几件新衣服。”桑重任收回视线低声吩咐。
宋姨娘深吸口气,虽然他没看她,但她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应声说:“好的,老爷。”
从前桑重任对这些事情不管不问,现在桑夫人去了,宋姨娘知晓桑老爷再不待见桑夫人,他也惦念着曾经旧情,虽然她不知他们能有什么旧情。
宋姨娘犹豫着还是问出口,“那灵力……”
“她都吐血了,恐怕也是没灵力。”桑重任连眼都没抬。
宋姨娘暗自握了握拳到底一句话没说。
细柳自知彻底没希望了,她痛苦地闭上眼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身体被抬起时,她微微抬眼看向桑允,那眼底的怨恨让她眼球充血,她下半张脸都被血模糊住,那模样着实骇人。
这世道本就不公,她为了活命听从主人家安排盯紧桑允有何罪过,她不过是听话罢了。
细柳仍旧不死心朝着桑允伸出手,那五官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掐死,拼了命使劲让嗓子呜呜咽咽的发出声音。
“赶紧把她抬出去。”桑重任大手一挥满脸不耐烦。
桑允被明月照顾着没去看细柳,她倒也惊讶桑重任居然会善罢甘休,恐怕这有桑夫人的情面在,只是人走茶凉,再弥补也没用,就算是原身在,也不能轻易释怀和原谅。
“老爷,辰浩的丧事现在还不能办,等桑允嫁到张员外家以后再办,这桑夫人的丧没办法。”宋姨娘心里也不痛快,她心里的小算盘也打的叮叮当当响。
桑重任合了合眼,“这些事以后再说,不急。”
“这怎么能不急……”宋姨娘对上他视线,十分不悦但也没办法的闭了嘴。
这时桑重任即将要走出房门,桑允鬼使神差叫住他问道:“你难道不去看看她吗?”
桑重任停下脚步,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后他道:“不了。”
他余光轻瞥,挑了挑眉,“你手上的戒指从哪来的?”
桑允下意识神经紧绷,背脊忍不住僵直,怕对方看出端倪,“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哼,这倒是像她的风格。”桑重任朝着她伸出手,“递过来给我看看。”
问言桑允手指紧握骨戒,这东西要是落入桑重任的手里,之前的血她不就白吐了,这绝对不能让他拿走,“父亲,我就只有这一个念想了,娘亲她彻底离开我了。”
“……”桑重任瞧着她又开始哭,眯了一下眼收回手说:“我就是看看,罢了,随你吧。”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桑允这时才算是松口气,放下心然后重新把骨戒戴在手上,现在这个东西可是和她命链接在一起。
“老爷也是为你好。”宋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走出房门,临走还不忘数落桑允一句,“一个破戒指也能当个宝贝,不值钱的东西。”
桑允没反驳,她现在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自己耳朵也清净些。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只有桑允还有明月在,她扶着明月的手腕步伐缓慢地踏出房间,问明月,“你把桑夫人安葬在哪了?”
“在夫人最喜欢的那颗槐树下。”
桑允点点头,她对那颗槐树有点印象。
只是现在还没机会给桑夫人办丧事,还有她的婚事也被推迟,她得找机会解除婚约。
这次能逃过一劫还真是借了桑夫人的面。
“明月,扶我去槐树那,我想看看我娘。”桑允在搀扶下向着槐树缓缓走去。
皇宫内的明镜再次闪烁,轩辕帝握着奏折的手一顿。
不到片刻,明镜暗淡下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