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疯了。”剑灵说完自行沉睡。
桑允也没过多解释,她满身心是台上的男人,三十年过去,那块青色印记她从未忘记,那印如同刻在她骨头里,让她铭记于心。
没人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更不会有人知道那青色印记对于她而言代表着什么。
台下面具男牙都要咬碎了,这女人今天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凤凰丹不比台上那个男人值钱,也没见她出手,怎么现在轮到他想要的东西,她必须抢啊。
王莽越想越气,左手举牌,右手猛锤扶手,“六千一百两。”
他身边跟着的奴仆震惊道:“少爷,咱们超额了,老爷不一定会给我们这么多钱。”
“你闭嘴。”王莽一声怒斥,他今天非要和这女人刚到底。
在王莽愤怒的视线里,桑允冷脸缓慢地举起手中叫号牌,冷声道:“六千五百两。”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沉寂。
如果说刚才天字一号买凤凰丹让众人惊讶,那么现如今桑允抬价更让人震惊,虽说台上男人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也绝不值六千五百两的价格,尤其在凤凰丹之后,就更不值钱。
王莽也没想到女人抬价抬这么快,他恨得差点把叫号牌捏碎,“六,六千七百两。”
“七千两。”
哐当一声,号码牌成两节啪嗒一下落地。
王莽嚯地站起身,他手握着半块牌子,折掉的锯齿毫不怜惜地扎进他手掌心的血肉里,尖锐的疼痛都未能及时让他收回理智,“七千二百两。”
王莽在说完出价心底就开始后悔,他皱着眉头额角流汗在场内不停渡步,他时而低头擦汗,时而回眸看向二楼出价像疯子似的黑色面具女人。
踏马的今天真倒霉,他今天到底惹上个什么东西
桑允深呼口气,她此时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黑眸从未从台上男人身上移开过,她这一次势在必得,她在众人注视下红唇轻启,“七千五百两。”
此时她宛如天神下凡,所有人在盯着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话音刚落,场内议论声四起,如潮涌至,“七千五百两买个男宠,这女人疯了吧?”
“这女人对凤凰丹无动于衷,对个男宠一掷千金。”
“我天,咱们鹤氏拍卖行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莽气得恨不得手撕桑允,他从来到这个拍卖场碰见她就开始丢人,一直丢脸到现在,他身边奴仆一直轻声细语的安慰和劝说,但他怎么都放不下心底的气嚷声道:“今天就算是我出门没看黄历碰见你个扫把星,七千五百两买个男宠,小爷我大发慈悲让给你。”
“小心你的舌头。”女人冷声起。
王莽瞬间闭上嘴巴,他刚与女人对视一瞬,他就从她眼中读懂了杀意,恐怕他再多说一句,女人就会飞个刀到他的嘴巴里。
他悻悻然委屈地看向自家奴仆,眼含热泪,他现在心跳都飞快。
王莽王氏独生子,我行我素惯了还纨绔,再加上王家老来得子更是在意得很。
今日他如此憋屈不仅王莽心底不情不愿,连同奴仆也出奇,这真是怪事,竟然有人能制得住少爷,他决定一定要把这件好事告诉给家主。
桑允还不知此时自己竟多了个身份,她现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史是如何一步步地将男人带到她的面前。
桑允近距离观察到男人身上刀疤剑痕累累,他跪在她身前如同三十年前一般,只不过今日他却被束缚住了双手与双脚。
“抬起头来。”桑允负手而立在男人身前,她盯着他弯曲拱起的背脊不禁冷笑出声,那是男人无声的反抗,她缓缓俯下身贴近男人耳边轻声道:“不管你怎么不情愿,不愿意屈服,你也被我买到手,今后也只会是我的人。”
男人双手背后依旧低头沉默无语,他长发顺势脱落在地,双眸无神地盯着眼前女人的布鞋,他心已死,所以无论女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小史见状不免笑解释道:“小姐,这人嘛刚开始都不情不愿,但时间长了,他自然而然就被磨平了棱角。”
啪嗒一声响,桑允并没有回应小史的话,而是双手举着那把黝黑的玄铁剑在男人眼前一晃而过,剑身接触到他手上的铁链一瞬间将其砍断,连同他脚上的铁链一起掉落在地。
“哎呀,小姐,你怎么把铁链砍断了,你这样不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小史后退几步惊讶地盯着男人,恐怕他突然有了什么动作。
“你先下去。”桑允抬眸示意他,小史刚要张嘴,随后悻悻然点头说:“好,好,但小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很危险,他的身份特殊。”
紧接着小史便退出房间。
男人手上的铁链没了,腿上的也没了,他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无措地反反复复看着自己那双脱离束缚的手。
他手上有些耍刀枪而磨的茧子,手腕留有常年被铁链束缚的痕迹,那链子就好像长进他身体里一样,在剥离时十分痛苦,就像他心里的伤痛无法被抹去。
桑允抬眸瞧他一副还未认识到现实的模样出声提醒,“你自由了。”
这句话无疑给男人不小的冲击,他忽地抬头望向面前的桑允,他眼底充满了迷茫,如果以前他是个头困兽,如今却是只被驯化了的兽,他只知自己应该求死,因为自由与他一个人奴而言绝无可能。
桑允略过男人脸上的神情,视线看向他眼角的青色印记,那印记是用烙铁烙上去的,然后再用青色颜料上色,最终形成一个标记,属于她,与他之间的标记。
“好久不见。”
桑允声音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