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忽地一下火焰高涨,桑允已经决定孤注一掷,她就算再次身死也绝对不会让李广得手。
砰的一声,玄铁剑脱手,桑允合眼忍受青龙最后的冲击,她猛地撞到树干上,随即吃痛着手捂胃口,噗嗤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头上的凤冠也早被撞歪。
李广轻哼一声收起剑,缓步走向她,“小娘子,这就是给脸不要脸的下场,如果你再反抗的话,我不建议杀了你,然后我再爽。”
“呵。”桑允未睁眼凭借耳力去判断男人此时此刻的位置,她愤恨地手里死死紧攥着身后的树干,仿佛树皮就是男人,她要把他捏碎,然后碾成渣。
李广瞧她此时半死不活的样不禁嫌弃,“要不是看你长的好看,就你这性格给老子当狗,老子都不要,还害怕你反咬我一口。”
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桑允冷冷开口反问,“是吗?”
她缓缓睁眼,“那你可要失望了。”
瞬间,她黑色眼眸变成似血般的红色,桑允从地上起身,就好像她刚刚所有受到的冲击和伤害都消失不见。
李广顿时心下骇然,眼底满是惊恐,他后退两步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停在原地,结巴道:“你,你,黑发赤瞳,慕江苓?你是慕江苓不是桑家小姐?”
除去当年在灵刑台上审判的那群人之外,没人见过慕江苓真容,人们又只认黑发赤瞳,因为红色眼睛除她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所以李广才会这么说。
“我在剑道修炼上确实不如你。”桑允朝着微笑挑眉,仿佛从地狱来的阎罗王勾魂索命不讲道理,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李广满心震撼不敢置信,“慕江苓,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被轩辕帝一剑刺穿……”
他因恐慌说话时牙齿打颤咬了舌头。
那可是轩辕帝如今修为天帝的轩辕澈,他众目睽睽下杀死的鬼道恶女慕江苓,还有四位长老坐镇绝不会有错。
李广深吸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错,可下一瞬女人身着红嫁衣好似鲜血一样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啊,啊,鬼啊,鬼啊。”
不管当下他看见的是人是鬼,只要和慕江苓扯上关系的统统晦气。
他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甩到女人身上,然后转身要跑。
女人看清符纸后蓦地甩手将它甩到地上,进而快步来到男人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你拿着从剑道学宫求来的破符纸来镇压我是没用的,而且你记住我如今叫桑允。”
“啊,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桑小姐。”李广疯狂点头宛如捣蒜。
女人将视线从他充满恐惧的脸上往下移到他身下这才停下,她忽地笑道:“你这东西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李广发愣之际,桑允冷脸狠厉猛地抬手一掌扣在男人脑门,“鬼道禁术之一,五毒。”
夜色中的树林里疾风四起,女人赤瞳闪烁直逼男人眼眸,周围黑色怨气源源不断地往她手掌心里转,然后再一起注入到李广脑中。
蓦地,男人好像灵堂被针刺一样,双眼睁大,他双手捂着脖颈哭喊道:“桑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啊……”
他忽地仰身倒地,七窍流血又残忍又恐怖。
五毒,就像是无数条虫子一起攻击人的五感,耳朵鼻子眼睛嘴巴手指,然后这些虫子爬行速度很快地顺着血液来到人身体最重要且脆弱的地方,心脏。
而这群虫子最喜欢啃食的就是人的心脏,接着它们就会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疯。
万虫食心,上万条虫子一起啃食心脏,生不如死。
李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一条死鱼,女人走到他身边,抬脚朝着他下身狠狠碾压,恐是在踩一滩烂泥,而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身上的疼比不过心痛。
忽然,他抬手拼命去扯自己的头发,他边哭喊边扯,“救救我,救救我……别在我头上爬。”
李广手下动作不停,他猛地从头上扯下头发又连带着血,他只感觉无数条虫子在他头上爬又痒,心又难受,冰冷还瘆人,他仿佛身处无尽的恐惧中,他想死啊,“别爬,别爬。”
他继续挣扎,直到满手是血,头发被扯掉一半,血水和其余头发混在一起倒在地上,瞪着双眼,眼底充满不甘和惊恐迎接属于他的死亡。
接着就是桑允日常捡尸捡装备,翻翻找找。
这里有钱币,有灵石她都不意外,让她意外的是一根铁棍,桑允好奇但也没细想直接丢进骨戒。
她刚刚使用剑道与人对峙的场景,也被都观察明镜的轩辕澈看在眼里。
轩辕澈日夜守着明镜,眼底一片乌青,“江苓,你这般厉害,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他身后站着的奴才问言,身形一晃。
奴才偷偷瞥了眼男人,轩辕帝竟然会夸奖慕江苓。
他记得慕江苓刚进宫时,他们的帝王也不大,但却对她尤为严苛,真当是个老师。
如今多年过去,他们的帝王对她,像是变了个人。
而镜中人却对他恨意滔天。
剑灵吸食完亡魂不禁感叹,“现在的剑修只修炼剑法却不专注修心,被鬼道轻易的攻心也正常,剑主,你可不能只修炼剑法,而不修心,我再教你清心九诀,这样你的剑法会更胜一筹。”
其实五毒并不是真的有虫子,而是凭借人心所化,如果对方心中所想实为不堪,那么五毒攻击越强,如果对方心善纯净,五毒几乎没用。
所以,道在人心。
桑允抬手将玄铁剑收入骨戒中,“行,你睡吧。”
她到底按照剑灵的指导修成剑道第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