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侍卫赶忙应允。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李元吉下完了令,觉得有些不妥,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迎孙思邈。 孙思邈再怎么说也是一位杏林的大牛,平日里李渊想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如今被他纳入了府上,自然得以礼相待。 他将孙思邈忘在了城外,孙思邈说不定会有怨气,让宇文宝出面的话,宇文宝未必能消除孙思邈心头的怨气。 宇文宝要是跟孙思邈说不到一起,二杆子脾气上来了,动了粗,那乐子就大了。 别看孙思邈平日里总是一副任他‘欺负’的样子,就觉得人家孙思邈没牌面。 人家孙思邈真要是亮出了名头,摆明了车马,要入长安城,李渊说不定都会亲自出宫去迎。 在长安城内外对孙思邈动粗,有的是人帮孙思邈找回场子。 李元吉招呼着杨妙言和阿酒重新为他着装。 他现在穿戴的是居家的闲散衣服,且衣冠不整,不好出去抛头露面,必须收拾一番。 杨妙言心里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失落,又有一丝丝疑惑的道:“什么人值得阿郎深夜去迎?” 以李元吉的身份地位,大唐上下还真没几个人值得他深夜前去迎接的。 闹脾气的时候,李渊来了,他也能装死狗,避而不见。 李元吉一边吩咐着阿酒帮他戴冠,一边随口道:“太白山的神仙,孙思邈。” 李元吉也没跟杨妙言卖关子,怕杨妙言误会他故意冷落她。 杨妙言一惊,“可是隐居于太白山的药王孙思邈?” 杨妙言在李元吉出征以后,研究了大半载的医术,不仅学会了一些医术,对杏林中的一些大牛也有一定的了解。 杨妙言深知孙思邈在杏林中的地位。 也深知这是一位李渊想请,却也没请到的人物。 如今被李元吉给请到了,那确实不能怠慢。 “不错……” 李元吉点着头迎合了一句,又吩咐杨妙言的贴身女官帮他取来了素色的长袍。 李元吉其实更喜欢墨色的长袍,显成熟。 但是大夏天的,穿墨色的长袍容易吸热,所以只能穿素色的长袍。 不止是他,宫内宫外的大部分权贵,夏天的时候穿的都比较素。 不仅如此,根据季节的不同,时令的不同,以及天气的不同,穿戴的衣服的颜色、材质也各有不同。 俗称四时衣。 也唯有在大朝会的时候,权贵们才会统一着皂衣,也就是官服。 杨妙言在贴身女官拿来素色长袍的时候,亲自为李元吉穿上,一边为李元吉系玉带、长璎等物,一边问道:“真的是太白山的那位孙先生?阿郎可别被人给骗了!” 杨妙言对孙思邈的过往,比李元吉还了解。 毕竟,李元吉对孙思邈的了解,仅限于前身的一丁点微薄的记忆,以及历史上对孙思邈的记载。 杨妙言对孙思邈就了解的多了,知道孙思邈曾经被授过什么官,也辞过什么官,拒绝过几次圣旨。 大唐初立的时候,李渊为了彰显他对人才的重视,曾经多次派人去乡野中寻找遗贤。 寻找到的遗贤中就有孙思邈。 李渊曾亲自下旨,召孙思邈入宫做太医令,被孙思邈给婉拒了。 孙思邈对李渊爱答不理的,却投入到了李元吉的门下。 杨妙言有点不敢相信。 李元吉在杨妙言为他整理好了着装以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觉得大唐上下,有几个人敢骗我?” 毕竟,骗李渊的代价,可能都没有骗他的代价大。 李渊是性情中人,只要是他认可的人,在一些小事上骗一骗他,他只会装湖涂,不会太计较。 李元吉就不同了,他即便是不计较,宇文宝估计也会跑去跟对方计较一下。 杨妙言一愣,失笑道:“是我唐突了。” 不等李元吉再次开口,杨妙言笑着道:“阿郎准备将孙先生安置在何处,可要我帮孙先生准备住处?” 杨妙言是齐王府的女主人,自从李元吉将齐王府内的大小事务交给她以后,她也肩负起了一个女主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李元吉若是要将孙思邈安排在齐王府内的话,那一应的琐碎,确实该由杨妙言搭理。 李元吉感慨着道:“孙先生澹泊名利,大概是不愿意住进宫里。而且他收了不少稚子,准备当成弟子培养。 宫里也不适合收容那么多的稚子。” 杨妙言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道:“府上在城内还有几处宅子,其中有一处宅子,有不少厢房,还有一个大院子,应该适合安置孙先生一行。 我吩咐人去给你拿钥匙。” 李元吉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杨妙言很快派人拿来了钥匙。 李元吉带着钥匙,带着侍卫,匆匆出了武德殿正殿。 待到李元吉走后,杨妙言又对贴身女官吩咐了一番,贴身女官也快速的出了武德殿正殿。 在李元吉离开了武德殿不久以后,贴身女官带着一队人也离开了武德殿。 李元吉带着人,骑着马,一路冲到了恭礼门。 守门的监门听到了动静,嚷嚷着出了城门边上的门洞子。 “谁大半夜在宫内纵马?!” “是齐王殿下……” “好家伙,快开门!” “……” 齐王殿下没立大功之前,就凶残的不要不要的,立了大功了,那更惹不起了。 什么宫门落锁以后,无诏令不许开启,在齐王殿下面前,形同虚设。 也只有太极门、两仪门、甘露门等几处重要的宫门的监门,才能在齐王殿下面前硬气一点。 所以当李元吉骑着马到恭礼门的时候,大门早就打开了。 李元吉一边疾驰而过,一边夸赞了一句,“懂事……” 恭礼门的监门,喜的直咧嘴。 当最后一个随行的齐王府侍卫跨过恭礼门的时候,一块金饼子就砸在了他脚下。 恭礼门的监门快速的拿起了金饼子,欢喜的咬了一下后,更欢喜了。 小心翼翼的将金饼子踹在了怀里,许诺了一众守卫门回头一起去某坊花差花差以后,就匆匆赶往了两仪殿。 李元吉可以无视宫里的规矩,横行无忌,他不能无视。 他放李元吉出了恭礼门,那就得立马去跟李渊汇报,找李渊请罪。 李渊顶多骂他两句,不会拿他怎么样。 毕竟,犯错的是李渊的亲儿子,李渊不惩处儿子的话,也不好惩处他。 李元吉纵马疾驰,又以同样的方式闯过了长乐门、金光门、兴安门出现在了朱雀大街上。 由于李渊下达了金吾不禁、举国同庆的诏令,所以朱雀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朱雀大街上依旧是人头攒动。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