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瑰手微微哆嗦了起来。 冯智戴敢让他去找林邑国的使臣对质,那就说明冯智戴说的话有很大的几率是真的。 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稻米啊。 这要是种上个几十万亩,这一年得产多少粮食啊。 只要能在一两道推广开,那大唐就彻底告别缺粮的危机了。 只要能解决历朝历代都能碰见的这个缺粮的危机,那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名留青史,并且还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百姓们,以及后世的百姓们也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并且将他们高高的供起来。 一瞬间,任瑰的目光都变得热切了起来。 冯智戴觉得任瑰热切的目光有点吓人,忍不住给任瑰泼起了凉水,“任公啊,岭南和林邑虽然有一年两熟,一年三熟的稻米。 】 可这种稻米能不能在其他地方生长,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能在其他地方生长,也未必能做到一年两熟,一年三熟。 所以您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说完这话,冯智戴意识到这番话有点跟李元吉唱反调的意思,于是乎又赶忙向李元吉躬身道:“殿下也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所以这件事成与不成,还是得试试再做定夺。” 李元吉没急着说话。 任瑰目光依旧热切的道:“不碍事,不碍事的,只要将岭南和林邑种满了就好。” 冯智戴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 岭南可是他们家的自留地,一旦被朝廷盯上,那还有他们家什么事啊。 林邑可是藩属,大唐怎么跑到人家的地头上去种地啊?! 当然了,对最后一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桉,但是他不敢说。 林邑是藩属,大唐是不好跑到人家的地头去种地,但只要将大军派过去,将人家的地头变成自己的地头上就好了。 他很清楚,在这种关系到粮食的大事上,大唐是不会跟林邑讲道理的。 林邑要是够乖,大唐还能捏着鼻子奴役一下他们,林邑要是不够乖,大唐肯定会选择清场,然后在林邑的各个地方塞满自家的百姓。 反正,屠城灭国,甚至消灭一个族群这种事情,大唐做起来是一点儿负罪感也没有,甚至还会觉得无比的光荣。 毕竟,身为一个霸主国,最讲究的就是我高兴就好了,至于其他人高不高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霸主还要讨你高兴,还要顾及你的感受,那我算什么霸主?! 林邑的死活,他不在乎,可岭南的存留他却很在乎。 他可不希望他们冯氏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自留地,被朝廷轻而易举的给拿走,所以他再次泼起了任瑰冷水。 “任公,岭南和林邑虽然得天独厚,种出的稻米能做到一年两熟,一年三熟,可岭南和林邑皆被穷山恶水所环绕,有无数的毒虫和瘴气,除了当地的土人,以及已经适应了当地的毒虫和瘴气的汉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在其中生存。 所以朝廷想在岭南大肆的推广稻米,在林邑大肆的种稻,还得先克服当地的穷山恶水,以及毒虫和瘴气才行。” 西南在历史上之所以迟迟得不到开发,除了因为当地有百越汇聚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地有无数的毒虫和瘴气,再加上道路难行,生存十分困难,所以在克服不了这些问题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去开发西南。 所以西南一直到南宋的时候才被慢慢的开发起来,一直到了清朝的时候才被彻底的开发了出来。 所以大唐要想在西南种稻,确实得解决这些问题。 冯智戴虽然存着私心,但他所说的问题,也确实没有错。 “那就让当地的土人帮我们种,我们只需要每个半载派人去收一次粮即可。” 任瑰并没有被冯智戴的这一盆凉水叫的打消在岭南和林邑种地的念头。 既然大唐的百姓们不适合去岭南和林邑种地,那就让当地的人帮忙种好了。 冯智戴苦着脸道:“当地的土人自由烂漫,别说是让他们种地了,您让他们下山他们都不一定愿意。” 任瑰毫不犹豫的摆摆手道:“没关系,刀架在脖子上,他们就愿意了。” 这话就有点不负责任了。 但任瑰明显没有任何负罪感。 相信大唐的其他文武大臣确认了岭南和林邑确实能帮大唐种出很多粮食以后,也会赞同任瑰的做法,并且也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在大唐人眼里,天生万物是用来滋养人的,人分万邦是用来滋养大唐的。 如果有哪个藩属不认可这种说法,那大唐的兵马会让他们认可。 毕竟,大唐兵强马壮,但又穷的发癫,做小弟的手里有钱,不晓得接济大哥,那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