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都和大贺咄罗虽然跟大唐有仇,也很鄙夷大唐趁机发战争财的行为,但还是默默的拿出了一大批的突厥、梁国、大贺氏的特产跟大唐交换物资。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他们今年光忙着打仗了,并且还一直打到了冬月,根本就没有准备过冬的物资。 为了让部下们、族人们,能顺利的熬过这个冬天。 他们必须咬着牙跟大唐交换物资。 颉利那边的情况也一样,也没有准备过冬的物资,所以在一边声讨着大唐不讲信用,给苏尼失提供军事援助的同时,一边派人疯狂的在灵州交换着各种物资。 大唐借着跟突厥的交易,快赚麻了。 李孝恭从荥阳回来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元吉,我从没有想过,开设边市居然这么赚钱,光是这一整个冬月,我们所赚的钱财恐怕就要突破五百万贯了,这已经快赶上我大唐三四年的税收了,这放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孝恭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大声的嚷嚷着。 这要搁以前,确实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毕竟,大唐以前一年的税收才一百万贯,如今随着休养生息,有所上涨,但也没突破两百万贯。 而大唐仅凭着两处边市一个月所获的钱财,就超过了五百万贯,可见边市到底有多赚钱。 这还不算从漕运和海运上赚到的,以及从郑氏家中抄没的。 全部加起来的话,大唐今岁所获的钱财,恐怕达到了一千七八百万贯,或者两千万贯。 不过,除了从郑氏抄没的数百万是铜钱、金银外,其他绝大多数都是物资。 大唐从漕运和海运上所获的基本上都换成了粮食,在填满了扬州和棣州的粮仓以后,还给洛阳粮仓运送了一部分。 如今扬州和棣州的两位刺史还在加紧的营造码头、营造仓库、营造粮仓。 因为扬州和棣州现有的一切,已经没办法满足漕运和海运所需了。 也就洛阳的粮仓还没有被填满,准确的说才填满了三分之一。 这还是将去年、今年两年从都畿道征购的粮,以及从郑氏抄没的粮算进去的结果。 这还的归用于那位好大喜功的隋炀帝。 是他为了将洛阳经营成一个旷古绝今的都城,在洛阳建的粮仓太多了,才使得大唐将数百万石粮食运进去,也没有将这些粮仓填满。 不过,李元吉坚信,大唐很快就能将它们填满。 无论是查抄博陵崔氏来个暴富,还是按照现在的征购情况发展下去,洛阳所有的粮仓都会有被填满的一天。 到时候大唐就可以开始新的征程了。 此外,大唐在跟颉利、苏尼失、梁师都、大贺咄罗的交易中,所获的最多的也是牛羊、战马、以及突厥的特产,钱财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只不过,牛羊和马匹并不是死物,并不能囤放,所以得尽快消化了才行。 不过,这件事有民部和三省操持,李元吉倒不用太担心。 得益于此前大唐从突厥手里缴获了大批牛羊和马匹的经验,如今民部和三省的官员已经学会了如何将牛羊和战马化作大唐的国力了。 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他们将牛羊和马匹给贱卖了,又或者浪费了。 “堂兄说的是,堂兄这次也没少赚啊。” 李元吉笑着附和。 李孝恭更乐了,不过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很谦逊的道:“也没多少,也没多少……” 李元吉笑着道:“没多少是多少呢?” 李孝恭愣了愣,笑容有些不自然了,继续敷衍道:“真的没多少……” 李元吉继续笑道:“堂兄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呢,堂兄觉得瞒得住我吗?” 李孝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无论是漕运还是海运,亦或者边市,都是李元吉在背后推动起来的,如今管理漕运、海运、边市的人,除了他李孝恭以外,剩下的全是李元吉的心腹。 他今年赚了多少,李元吉想查的话他根本瞒不住。 他现在不确定李元吉问这个是几个意思,是不是要打土豪分田地,所以心里在打鼓。 “呵呵,我也没瞒你,就是我也没仔细算过……” 李孝恭在心里打鼓之余,半巴巴的笑着说。 李元吉笑问道:“那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算算?” 李孝恭彻底笑不出来了,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有想占我的便宜?!” 李元吉好笑的道:“你有什么便宜值得我占的?就你手里那点钱,还不够引起我的觊觎之心的,而且我能想出的赚钱的点子实在是太多了。 根本没必要觊觎你的钱。 我只是觉得,我给你的财路已经够多了,以后也会给你新的财路,你没必要再多吃多占。” 李孝恭先是一愣,然后脸彻底黑了,瓮声瓮气的道:“有人把我给告了?” 李元吉没说话。 但他相信,李孝恭能领会他的意思。 李孝恭脸一下子更黑了,咬牙切齿的道:“是那些跟我一起去抄郑氏的家伙?”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