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云图已经对之前身体不适作出合理的解释,并一再表示已经不再难受后,Saber看起来还是很担心。
他英俊的眉眼中无一不透露出关心和担忧的情绪。
这个是真正的亚瑟王啊,那个传说中的王者。
能见到这样的人物,便已经是奇迹的实现了。
云图对圣杯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万能愿望实现机器上,凭借直接也好,生活经历个人理念也罢,她对这个虚无缥缈的圣杯实在信任不起来。
果然比起魔术,她更喜欢科学。
万物有因可循,循规蹈矩之外在加上一点点异想天开,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实现“奇迹”。
“Saber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Saber被问的一怔。
他早已预料到会被Master问到这个问题,任何一个御主在明白圣杯能满足任何欲.望之后,都会为了象征性的对Servant进行询问,一方面是防止Servant的愿望会造成灾害,另一方面再出现主从理念不合的情况下,Master也能率先对战斗策略进行调整。
只是云图问的太过突然,令他没有丝毫防备。
所说如此,他愣神的时间还不足眨眼,在云图看来,Saber在听到她的询问时连眉梢的弧度都没丝毫变化。
“是不是问的太突兀了?”
云图自己也感觉她的话题跳的太快,前一秒还是头疼的浑身脱离,转头就为了满足突然的好奇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我多余的好奇心而已。”
云图一直明白自己是个好奇心很活跃的人,也一直会下意识的自我克制,她不希望因此而给别人带来困扰。
思想完全偏向普通人的云图,所思考的不如Saber的多,仅有的成长经历也令她的想的远远不如Saber成熟,对圣杯的考虑也只停留会产生死亡的层面上。
“这样的话,那便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来回答Master的这个问题。”
顺,顺坡下驴了?
虽然本身便不执着于得到答案,但也没想亚瑟王真的会借此跳过答案。
还是说,太过耿直?
无论如何,这样的亚瑟王倒是缓解了云图的忐忑。那可是,真的,活着的亚瑟王,要和他近距离的——说亲密无间都不为过的相处上几天,能平常心是不可能的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等时机到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那Master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咦?”云图眨了眨眼,看着对方如同注射了色素般翠绿的眸子,“明明自己不说却问我的愿望什么的,也太狡猾了,Saber。”
对于年轻的Master略带抱怨的话,亚瑟回以微笑。
“只是Master提到了,所以仪式性的问一下罢了。”
仪式性?
听起来就很正式。
云图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眼前的Saber也好,其他的Servant也好,甚至是那些Master都是为了实现对他们来说必须达成的愿望才会赌上性命的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和她不同。
即使还有些捉摸不同为什么眼前是一切突然变成现实,但她坚信着医生会一直努力将她接回去,对这场战争的目标并不是胜利,而是生存下来,坚持到回到她的世界。
她并不是没有愿望,只是她的愿望都太小了,只靠她的双手便能达成,根本不需要依靠虚无缥缈的愿望机。
她这样的想法,她这样可能在战争结局到来前就离开的Master,对Saber来说是多么的卑鄙和不公平。
突然不敢再直视Saber都云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能有什么愿望,最伟大的也只有希望Saber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诶,最伟大的愿望?”
因为你是亚瑟王啊。
大概是因为亚瑟王的传说给他披上了一层高洁的面纱,云图明白自己这种想法有些盲目。
她发现Saber在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之后,露出了并不怎么愉快,甚至有些压抑的表情。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Saber的愿望实现了,就代表我们胜利了,其实也就是我的愿望实现了吧,”转过身,云图一边说着,一边往楼梯口走去,“地下室太闷了,战略也好,思想交流也好,还是上去之后坐下来说吧。”
她也得好好理理。
如果是以灵魂的方式被抛到这个时空的话,她现在的□□是谁的,明明连硬皮抄上的字迹也是她自己的……
难道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她自己?
她是不是以自身体验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因为自己的想法忽然兴奋起来的云图几乎忘了自己走楼梯,也忘了即使身体熟悉这个屋子,她意识中对这幢房子还是一片空白,一激动之下就迈大了步子,脚尖错过了一节台阶,重心不稳之下一头往前扑去。
往前摔的话,只会磕出乌青,不会有太大问题。
脑内已经自动演算了可能磕伤的位子时,云图感觉到腰上被可靠的力量支撑住了。
双手握着她的腰,Saber仅仅只是靠手腕的力量就将她整个身子稳住。
“战略也好,思想交流也好,都需要在Master你休息好了之后,”感受到小姑娘因为他的触碰而瑟缩的肌肉,Saber动作自然的松开手,“其余的都请安心的交给我。”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