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甩剑身,抖落附着在剑上的尘埃,Saber看着点点消散的灵子颗粒,轻呼一口气。
用身体拦下宝具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看掌心盔甲出的条条伤痕,耳边响起了云图呼唤他的声音,稚嫩温软,很好的掩饰了担忧,却还是让Saber捕捉到了一丝因紧张而发出的颤音。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回到已经熟悉了的房屋时,云图正坐在地下室捧着书本库苦背着,电视散发微弱的光,音量调的很低,制造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氛围。
在回头看见他的第一眼,云图便立即站起身向他走来。
小姑娘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此时Saber外部的伤痕已经完全恢复,甚至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但她仍然能从那强烈的魔力波动上判断出他已经受了重伤。
踮起脚,小心的用手触碰他脸上的伤口,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轻触时,伤口便从外到里一一回复。
治愈魔术比之前熟练了不止一层。
“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Saber活动了一下手臂,“比之前使用魔术又熟练了很多。”
云图转身再次拿起出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将目光放在书本上:“这里是召唤Saber的地方,对Saber来说是可以算是最好的恢复处,所以用治愈的魔术也能事半功倍。”
见云图又在桌子前坐下,Saber拉过椅子跨座在一旁,支起手肘托着下巴。
“Assassin已经被打败了,”Saber斟酌了一下,该是用了‘打败’这个相对不太残酷的词,他随手拿起一本书,“Rider应该也已经被Caster打败了。”
听出Saber语气中略微的惋惜,云图抬起头眨了眨眼。
“没什么,只是一下子出局了两名Servant,圣杯战争离尾声也不远了,”Saber纤长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却在翻页是被纸张卡住,他有些疑惑的低头看着被钉起来的纸张,订书针还泛着光亮,应该刚订上去不久,“这几页的内容是什么?”
这本书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小心,被订书机扎了几个口子未免有些可惜。
“这几页是关于补魔的。”
瞥了一眼后,云图诧异的看着Saber忽然变化了一下的表情。
“因为答应医生不看所以钉起来了。你怎么了,Saber?”
“没什么,”说着Saber低头笑了一下,“Master果然被小心的保护着啊。”
Saber一定知道补魔是什么。
再次起来的好奇心就像是小猫爪子在她的胸腔中一下下的挠着,以至于云图不得不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书本,意图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过于好奇简直是硬伤。
Saber好笑的看着小姑娘双目放空眉头紧锁的模样,一副强行忍耐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所有小欲、望。
也不知道那位‘医生’知不知道小姑娘有这么听他的话,重视他到即便压抑自己的天性也想要遵循二人之间的约定。
让人有些嫉妒。
“Master,万一形势所迫缺乏魔力,你也不会考虑补魔吗?”
“总是先找一下其他的办法。”
“其他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就我个人而言非常不愿意使用那种方法。”Saber带有暗示意味的看了眼正在播放新闻的老旧电视机。
云图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
毕竟这几天电视上那些少女被打上马萨克的尸体令她记忆犹新。
“我不会要求Saber这么做的,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会采取这种措施来应对,”完全不知道‘措施’是什么的云图说道,她将书本小心的扣在桌面上,忽闪着睫毛小心的看了Saber两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比起这个不怎么会出现的情况,Saber,正如你所说,圣杯战争可能很快就会结束,现在Saber愿意告诉我你的愿望吗?”
随着话语逐渐直视他的双眼坚定而清澈。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信任Saber,Saber只要告诉我,你的愿望并非出自恶意就可以了。”
Saber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化为严肃,像是在挣扎,空气在对视中凝固,最终却软化在Saber的展颜一笑间。
“并没有什么不能说,”Saber伸手将手放在云图的头顶,“我想要拯救自己的国家。”
拯救国家……
既定的历史并不是能轻易改变的,每一段历史都有他存在的意义,这个道理就算是云图也明白,但以她至今的人生,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评判Saber的愿望是对是错,和Saber比起来,她成长至今的人生是如此浅薄。
“但是,现在看着Master,我却想起了我最初的梦想,”Saber的手沿着云图的发滑到她的脸颊上,“为了见到人民幸福的笑脸拔出石中剑的我。”
这是云图与Saber相遇的第五天。
而直到这一刻,云图才深刻的意识到,她眼前的青年是亚瑟王。
那个传言中,不懂人心的亚瑟王,在她面前却纯粹到简单,又让人发自内心的去尊敬。
那种发自内心的敬仰之情太过强烈,连注视着他的眼神也热烈起来。
“怎么了,Master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如果在Saber生前就能与你相遇那该有多好。”
Saber收回手,但他却不希望在那个时代与这孩子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