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把别惊春开开心心地哄走,他没交代别的事,好像多停留在子酉城的这几日就只是为了见一见他们师兄妹,和他们说说话。
长夏有时候觉得师父越来越柔情。
阿葵依然住在客栈里,城主没撤销对她和裴西来的追捕,沈思言很好心地送了她一面可以避开探查的面具,并且也留了些灵石,够她在子酉城的开销。
裴西来也从三尺道的同门那里搜刮了很多灵石和天材地宝给她。三尺道的剑修虽说阵法咒术不行,闯秘境确实一等一的好手,如遇邪魔,一剑斩之便是,裴西来这些同门的积攒是比很可观的收入,阿葵骤然暴富,竟有些不知所措。
长夏无奈,一一教她辨别分类收捡,并且让梨白在边上也学着些。
如此在子酉城又是耽搁了大半个月。
等真正出发的时候,城中的梧桐树已经卷起金黄色的边儿。
梨白问:“我们也是像来的时候一样,乘飞梭吗?”
长夏笑着说:“我们是出来玩的,坐飞梭多没意思。”
说着他便看向了谢逢雪,后者将小指弯曲,放在唇畔,随着清亮的口哨声吟出,远处好似刮起了一阵风。
等风向他们逼近,梨白这才看清楚,这哪里是风,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青色玄鸟在扇动它的翅膀。
长夏先过去伸出手,玄鸟乖巧地把头低下,任由她抚摸。她偏过头,对梨白解释道:“它叫三里三,我和你师兄一起养的。”
这名字看起来取的很随意,实际上也真的很随意。
她少时见这鸟受伤了,想带回去给它疗伤,这鸟以为她和打伤它的弟子是一伙的,拖着半残的躯体,飞了三里三才耗尽力气被她捉住。
后来这鸟赖着她不走,谢逢雪就说干脆给它取个名字。长夏思索了半刻钟,终于定下这么个敷衍的名号。
不过这傻鸟好像还挺满意。
长夏养它的时候,不知道它能长这么大,后来傻鸟越吃越多,她也不好放手了。
玄鸟宽阔的背膀载了四个人也不显得拥挤,周围云海缭绕,如梦似幻,子酉城的全貌在一定高度的时候就清晰可见,阿葵兴奋地指着她住过的那条街道,那家客栈。梨白和她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景色,趴在玄鸟背上眼睛也不眨地朝四周张望。
有云彩在他们身边飞过,梨白小心翼翼地用手戳了戳,却不像是想象中棉花糖的手感。
反倒是冰冰凉凉,像是周小粟给她做过的冰沙碗。
长夏在她进行下一步动作前及时开口:“梨白,不可以吃云的。”
梨白悻悻缩回了手。
谢逢雪也怀着狭促的笑意道:“好好听着,这都是你师姐的经验之谈。”
长夏差点没将他踹下去。
阿葵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互动,摸出纸鹞,给长夏发消息:“师姐,你看话本子吗?”
她跟着裴西来喊长夏师姐。
长夏拨弄纸鹞,心里想,她不仅看,还有个师妹在写话本子嘞。
于是她回道:“看,怎么了?”
那边发:“妖灵珠老师最近写了个新故事,讲青梅竹马的大师兄和大师姐,因为新来的小师妹反目成仇。最后大师姐做了一系列错事,被废去修为,毁掉容貌,一个人孤独终老,大师兄和小师妹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长夏嘴角抽了抽,妖灵珠?不就是她六师妹的笔名?六师妹很少下藏锋山,联系书舍出版这些事宜,还是她给代办的。
她不动声色地询问:“这书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葵那边答:“两个月前才出来的。”
哦,算算时间,梨白来了之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动笔了。
长夏笑意骤然变冷,她发现她六师妹最近皮好像有点痒。
不过。。。
“我怎么没在声声慢见看到这书?”
阿葵的手敲不停:“我也觉得奇怪,往常妖灵珠老师的书都是在声声慢卖的,这次突然变成了太平楼。要不是这笔力非妖灵珠写不出来,我都以为是谁冒充的。”
长夏的笑意越发冷了。
好,很好,沈思言的皮也痒了。
声声慢是她给六师妹祝灵瑶联系的书舍,而太平楼,她刚好知道沈思言有一分干股。
是谁帮她出版的不言而喻。
那边阿葵还在喋喋不休地发:“师姐,我听闻话本子里有两个主要派别,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派,一个是突然遇见的天降派,根据麓湖百家言的统计,多是天降胜过青梅。。。”
她现在想把裴西来也一并揍了。
到底是怎么把阿葵养成这么天真的性子的,天真地让人牙疼。
长夏忍不住道:“阿葵,首先呢,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啊,我们梨白今年才十二岁。”
阿葵的手顿了顿。
半晌之后,长夏看见纸鹞上她发过来三个字:“也是哦。”
当长夏以为事情结束之后,纸鹞又是一阵闪烁。
“师姐,我听闻东境那边,凡人女孩子十二岁好像就可以议亲了?”
……
……
……
长夏面无表情地在纸鹞上划拉几下,纸鹞闪过几道光芒后就此沉寂下去。
她继续面无表情将之揣在怀里,然后朝阿葵呲着牙,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的阿葵肩膀一缩,也把纸鹞放了回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
那边谢逢雪还在给梨白解释他们途经的各个地方,地貌风光,人文风俗,无一不通。梨白也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