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焕然计划的一切,因为古惜语陷入了僵持。他低估了古惜语的情意。
“傻女儿,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若是有你,你出走一年,他怎会不来寻你?若是有你,你已等了他二十多年,他怎会从来不提婚约之事?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可是,我爱他啊!我不要他死!”古惜语再次恳求,“爹,你放了他好不好,只要你放了胤哥哥,胤哥哥一定会既往不咎!”
古焕然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爹爹如此做,早已没有退路!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劝说无果,古焕然继续说道:“西门胤,你打算像无能鼠辈一样继续躲在我女儿身后吗?她如此为你,你就该动容怜惜,乖乖束手就擒。”
西门胤从古惜语身后走了出来。即使万箭齐指,即使会在顷刻间利箭穿心,他依然无惧。
“二哥去世后,我便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我不会躲在任何人身后。更不会束手就擒。”他继续阔步向前,在他和古惜语之间拉开距离,“古小姐,请自重。”
没有什么比“古小姐”三个字更让古惜语痛心。
可他的背影,又是那样绝情!
咻的一支利箭,划过古惜语的虎口,打落发簪。
“抓住她。”
下令的是金一奎。
他领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古城主,功成就在今日,切不可因小失大。”
制服了古惜语,古焕然当即下令:“杀无赦!”
刀光剑影。是西门胤生活的常态。
自继任城主以来,他经历过无数次的争斗和暗杀。
他也会害怕。可是,渐渐的,他不那么怕了。他越来越强大,足以让刺客闻风丧胆。他甚至不在乎生死。他预想过自己的死亡。他想,他一定会闭上眼,淡然地迎接成王败寇的结局。就像她一样——
而她,又在哪里?
西门胤突然意识到,这里并非结局的地方。即使一股不正常的气流在丹田翻涌,影响着他运功的法门,即使呕出的鲜血沾满衣襟,他依然双拳敌对众人,不允许自己倒下。
古焕然道:“我早在女儿红中下了腐骨散,今晚,你必死无疑!”
“主上!”戈越飞奔而来,并带来一队人马相护,“您先走!”
西门胤抹去嘴角的血渍,“情况如何?”
戈越道:“他们在酒水里下了毒,其他人,已经全部被控制。”
情势急转直下。
金一奎得意道:“属下为您准备的这场婚礼,主上可还满意?”
西门胤嗤笑道:“本座性命在此。今晚,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否则,明年今日,本座就只能去你们的坟头拜祭了!”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金一奎怒道,“上。手刃西门胤者,赏金万两!”
众人再次一拥而上。
西门胤武功奇高,即使身中剧毒,依然大杀四方。
只见他出招凌厉,人未至,掌风已到,有穿云破月之势。
金一奎和古焕然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西疆之主,名不虚传!
毒气攻心,西门胤自知撑不了多久。借着戈越的掩护,他不再恋战,飞身过墙。
金一奎急道:“追!”
——
无人会在城主府前的长街上逗留。
长街寂静。
月光遗照。
西门胤被困在众人之中。
他身姿挺拔、红衣似锦,俨然鹤立鸡群。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些被击退的侍卫。余下众人望而却步,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金一奎道:“西门胤身中剧毒,已然撑不了多久。众人听令,杀无赦。违令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一声马鸣响彻长街。
一个清脆的女声随后响起:“主上大婚,没想到这么热闹!我来晚了,可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循声望去,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来人正是婧姬。还有无央。
金一奎十分诧异。他已派凌夜在城门布防,莫说这两个大活人,就算一只苍蝇,都插翅难飞!
他直觉哪里出了问题,可一切顺利的仿佛没有任何问题。
“姑娘,是走错地方了吧!”
婧姬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城主府,没错啊!”
金一奎道:“你到底是谁?”
婧姬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楼兰族族长,婧姬。”
环顾四周,见到西门胤的俊容,她不禁问道:“这位相貌堂堂的红衣公子,可是主上大人?”
“楼兰族新任族长婧姬,拜见主上,主上万安。”婧姬下马一拜,“主上好像不怎么安好,婧姬来扶你吧!”
她二话不说,冲到西门胤身边。
西门胤抬衣拂袖,挡开婧姬。他不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搀扶。
他的目光,落到人群外。马上,无央神色紧张,迎着他的目光。
西门胤瞬间有了主意。
见此情状,金一奎脸色一沉,“族长远到而来,怕是糊里糊涂分不清形势吧!”
婧姬指一指金一奎,道:“你是谁?”
“金一奎。”
“金沙帮那个?”婧姬挑眉。
“正是。”
“你又是谁?”婧姬指了指始终站在门前的古焕然。
“盐城城主。”
婧姬嗤笑一声:“原来都是些乱臣贼子!”
金一奎笑了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