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他们的聊天,许墨这才知道杜夫子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
也难怪,林修辞好歹是男主,怎么会在不好的书院学习,他进的书院应当是绥阳县最好的了……
“掌柜的,我想问一下《增广贤文》整册有没有?”
许墨低头询问眼前的掌柜,掌柜抬抬镜框:“没有,只有一册和三册、四册。”又期期道:“咱们这小地方,哪来的整册,你就算是进望城内,恐也难寻整册。”
“我观你是个学子,是在那个书院就读啊?”掌柜询问着。
许墨答道:“宜昌书院。”
坐着的掌柜失笑着说:“既然是在宜昌,何不问夫子们借书?书院内的夫子,书类较为广泛,就算你借不来,我听闻宜昌书院内设有藏书阁,你去藏书阁寻找岂不更好?”
听到这话,许墨眼神微动,道了谢便离开书屋。
“许墨!你怎么在这里?”温以雎从书院里面走出来,见他两手缠着纱布:“听说你前几天受伤了,我还以为多严重呢,不就这点小伤口吗。”他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和不屑。
许墨回视问:“有事?”
“哎!反正你休沐了!你家里给了你不少钱吧,走咱们去花楼看看花魁!顺便见见别的师兄弟。”
许墨直接拒绝:“不去。”
“你都快俩月没和师兄们一起吃酒听曲子了,我脾气好,别的师兄们脾气不好,这些天都对你颇有微词。听我的,等下去了你先自罚三杯,在让师兄们都吃好喝好,好处……”
“不去。”
温以雎听到这话,立马慌了,拽着许墨的肩膀就把人扭过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你以前求着我带你认识师兄们的,现在怎么又不愿意了?你花了这么多年的钱,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你脑子有病啊!你知不知道现在那圈子多难挤进去!好多秀才都找我帮忙,我不愿意你的位置被人顶替,才没同意那些人!”
“真的是!我看你读书把脑子读傻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温以雎松开许墨,气哼哼地站在原地盯着他,好似对方再不答应他就要生气了。
“行,走吧。”
这句话让还在憋气的温以雎瞬间笑逐颜开,他激动的想要拉对方,却无从下手,只得在前面走着带路催促道:“快点!现在都酉时三刻了,我们要比师兄们先到,去晚你会挨骂的。”
“现在天还没黑,等会可是要挑酒肉菜,还有位置和几位好颜色的红颜相伴。”温以雎举步生风,嘴里还念叨不停。
许墨只觉他异常聒噪,同意去是因为他本就打算去人多的地方询问青锣山小道消息。
而对方刚好又说圈子难进,他想知道,既然难进,那么它是否能有对应的价值。
……
满春阁。
身着白衣金丝,佩戴着云纹玉佩的青年在一群胭脂色中穿过,他嬉笑着和姑娘们玩闹,直到他看到了门口处的熟人,连忙招手:“唉!柳兄!”
柳泉峰手摇折扇,衣冠端正的踏入满春阁,门口处的几位娇艳女子,立马涌上去柔声倾诉。
“柳公子好久不来,我想你想的相思病都犯了。”
“柳公子,你别听素琴,她这几天和云公子聊的可欢唱,倒是我,为你一直守身如玉,只盼着公子来宠幸我呢。”银铃般地响声传入柳泉峰耳中。
他对此有些无奈,一一安抚着这些从没停止接客的青楼女子。
可是这些女子如同雀鸟般,叽叽喳喳的让他心中烦躁升起,不耐烦的柳泉峰打开折扇轻摇,遮掩嘴角的躁意,朝着还在看戏的云倏虢使眼色。
云倏虢还是个有良心的,在至交快绷不住的时候,走了过去:“各位姐姐们,快行行好放过柳大公子,且看他快要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
那几位女子也只是口头调戏,毕竟柳泉峰每次来都不过夜,出格的事也从未做过。
女子中为首的素琴打趣着道:“柳公子今日情绪比前日要差多了,这我可要去和别的姐妹说说,让她们等下别惹你生气呢。”
柳泉峰不想和她们纠缠,拽着云倏虢的领子就往阁楼而去。
“唉唉唉!柳宗昌!我的形象!”
“天天来花楼的形象?”柳泉峰讥讽道。
每次见面都不去正经地方,次次来这种地方,害的自己宗亲都以为他是纨绔子弟。
刚开始柳泉峰还没什么感觉,谁知道昨日,刚弱冠的他就被逼着娶妻。
“宗昌啊,今日温文壵那小子请客,咱们去春香房,有好酒吃!”
听到这话,柳泉峰恨铁不成钢道:“好酒好酒。你就知道酒,你那外室子弟弟都快要登堂入室了!你再不争,明天你嫡子的名头都被抢走了去,我看你找谁哭。”
说到这个,柳泉峰也是很恶心,云倏虢是云家主的长子且嫡子,按照宗族的继承制度,云倏虢是必定的下一任云家主。
可现任云家主偏生不喜云倏虢的娘,连带着也不喜云倏虢,他娘在时,还会装装样子,他娘一去。
头七都没过,外室子就来认祖归宗,且年龄比云倏虢大三四岁。
长子名头没了,外室子的娘又是云家主喜爱的表妹,这些年两人一直在为外室子的名头做准备。
柳泉峰也是昨天听到父亲同母亲讲话,说云倏虢那黑心的爹,过几天就要让外室子入族谱。
这要是一入,云倏虢的家主之位算是彻底没妄了。
嘻皮笑脸的云倏虢仿若没听到,他继续指着春香房:“快,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