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墓山没有夜晚那般冷清,虽然街道上行人寥寥。
“掌柜的你可以知道这死尸的由来?”林之亦下楼走到柜台旁,用手敲敲柜台。
那掌柜忽的震惊抬头,把手中的簿子放下,身子微微向她那里倾斜:“小姑娘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在这墓山镇我们可不敢妄议这死尸的事。”
说完歪过头,缩头缩脚的看了一眼门口,确认没有人之后才退回去拿起方才他放下的簿子。
“为何?”林之亦神色疑惑,为什么不敢妄议一具死尸?
掌柜抬起头,有些恼怒的看向她,语气中也带着几分不悦:“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要问问别人去,别连累我。”
而后生气的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会她。
林之亦见他不说,也没有再逼问下去,想必这死尸的事墓山镇应该是人尽皆知,不然掌柜也不会如此避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她走进一家胭脂铺子,铺子不大,墙上做了很多小盒子,里面应该是放着胭脂水粉。
见她走进来,那躺在贵妃椅上的姑娘站起来,笑吟吟的对她说:“小姑娘要什么自己挑啊。”
这铺子的朝奉非常的年轻,头上松松垮垮的挽着朝天髻,簪着一朵紫色娇艳的花,眉心处画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媚眼中都透着勾人的欲色。
林之亦四处观望着这个小铺,随后走到一面墙前,拿起放在小盒子里的蔷薇水把它放到柜台上:“就这个。”
朝奉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蔷薇水,语气淡然:“十文钱。”
说完拿起桌上的蔷薇水就要给她包起来,林之亦制止:“不用包了。”
接过朝奉递过来的蔷薇水,林之亦低声细语的问她:“阿姊,你们这附近可有什么乱葬岗?”
林之亦把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只见那朝奉神色微愣一会,掩面轻笑:“小姑娘莫不是想要去那乱葬岗待上一待?”
林之亦也毫不示弱,正视她试探的眼神,语气低沉坚定:“我就是要去待上一待有何不可?”
朝奉轻叹一口气,躺回贵妃椅闭上眼睛:“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少管闲事。”
林之亦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朝奉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锁定林之亦的脸,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要做什么?”
她走近看着面前一脸惧色的人,语气认真:“如今我已经把门锁上了,我发誓今日所言若是传出去我不得好死,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朝奉激动的站起来,拉着林之亦的胳膊朝门口走:“你这个疯子别在我这撒野,要多远滚多远。”
林之亦用力的挣开她紧紧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往旁边退了两步,一脸正色的对她说:“死尸若是不解决墓山只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她不明白为何墓山的人对死尸闭口不言,但是绝对不能留下这个祸患。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林之亦和那朝奉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门边。
而后朝奉再次握住她的胳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轻手轻脚的朝里屋走。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急促,兴许是门外的人等急了,朝里面吼了一声:“六娘可在。”
她把双手摁在林之亦的肩上,小声的说道:“待在这别动。”
林之亦听得真切,方才门外的声音是一个男主的声音,一个男子为何要来这胭脂铺?
六娘边走着边用手打理了蓬乱的头发,把门打开看了一眼门外那有些恼怒的面孔,忍不住叫骂:“敲什么敲,着急去投胎呀?”
目光上下打量着来人,随后用手把门推开得大了一些。
那人进来后往外探了探头,随后又把房门掩上:“方才为何这么久?”
“睡觉,被你吵醒了。”六娘重新躺回贵妃椅。
六娘嗅到男子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眉头微蹙,语气嗔怒道:“下次再这般就不用来见我了。”
那男子抬起手,伸长脖子嗅了嗅,好像血腥味是重了些:“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楚卫,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插手这事你怎么不听?”她说话的语调高了些。
“墓山镇的安危我不可能置之不理。”楚卫的语气坚定,一双黑眸坚定的看着她。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六娘的语气里明显的不悦。
“罢了罢了……但是若是下次你还这般浑身血腥就莫要来寻我了,厌烦得很。”六娘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口气。
楚卫憨笑几声,蹲在贵妃椅旁,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等我解决好这件事就娶你。”
六娘抬起纤长白嫩的手拍了拍楚卫的脑袋,娇嗔:“一月为期,我等你太久了。”
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内室:“方才有个小姑娘来问我死尸的事,方才我以为来人不是你,把她藏在了内室。”
楚卫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她干笑两声朝他们招了招手,而后从里面走出来。
楚卫上下打量林之亦,一脸不屑的转过头朝六娘说道:“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打听这事应是觉得有趣好玩。”
“楚大哥,我可不是什么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是驭妖师。”林之亦走近。
六娘也转过头看她,脸上挂满了不信。
林之亦抬起右手,在手心凝出业火,而后又收了手掌,那业火随即在她手心里熄灭。
“此番路过墓山,我们也碰到了那死尸,所以决定留下来解决它。”
林之亦把先前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