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知道星月对这些江湖旧事不太清楚,遂为她解释道:“六毒神君就是上次那个五毒老祖的师父,听说已经年纪过百,此人不仅擅长制毒用毒,还是个武林高手。”
星月:“高手?”
朱小清狂点头道:“六毒神君行踪极其诡秘,十年前五毒老祖开创了五毒教之后就下落不明,红叶斋也没有相关消息。但这老鬼十分护短,只要有人让五毒老祖吃亏受罪,他一定会报复回去。”
星月和花无缺对视一眼,齐声道:“苏樱?”
得知方铃在金陵同六毒神君有交集,星月就想到被她封了穴道的程浩瀚。
她封的穴道并非解不了,但是肯定是需要一个内力不弱于她的人去解的,方铃能认识那样的高手,真的会受制于岳家出不了金陵吗?
如果她认识的人就是六毒神君,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那样一个人为她出手?
方铃,究竟想干什么?
星月在脑子里再回忆了一下和她相识的过程,也许她和花无缺的相逢是个意外,也许是她根本就一直在等一个高手,琴只是结识的借口。
她后来主动来寻自己,或许是知道花无缺根本无法被她说服,才转换了目标。
但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说出过自己的目的,反而是从暗处慢慢织网,这种和被江玉燕安排一样的感觉让星月十分不快。
星月让朱小清在她房中休息,和花无缺出了门。
花无缺看着漆黑的夜色,对她说:“方铃所谋,比江玉燕只大不小。”
星月看向他,只觉得有一股子郁气堵住了自己的胸口。
花无缺梦中江玉燕穿上了皇袍,对他来说方铃想做什么好像也不难想。
星月也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朝堂,士林,江湖势力集于一身,躲在暗处想干什么?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她郁闷的是,反派和天才都想搞事业,但她却满足于移花宫少宫主,甚至遇到了中毒动不得真气这种情况后几乎无计可施,还想着回去找师父。
她看着花无缺觉得有些脸红,是那种赧然的脸红。
在星月眼里,花无缺确实是普通人配不上的。她觉得铁心兰不行,江玉燕也不行,那她自己就行吗?
她似乎不如铁心兰那样爱他,也不像江玉燕那样聪明,可以用心谋划很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到他的爱。心中慢慢有了决断。
“师兄。”
星月主动牵起他的手,这双常年练剑的手全靠他的基因优秀,在出掌的时候也那么修长美丽。
花无缺只觉得她的掌心绵软,星月专注内功,不怎么练剑,在天窟又常年不事生产,一双手细腻极了,而花无缺就算有移花宫方子修护,但到底是流过血生过茧的,和星月这没流过血的手比起来更显得他有些糙。
花无缺大手反握住她的手,“星月。”
星月轻轻摩擦他掌中微茧,在她眼里,这都是他的魅力。
“前几天我和华山派的弟子比试剑法,你知道我向来用剑如刀,只能发挥出清风十三式的三层火候,没想到,”她轻声嘲笑了一下,“华山派的弟子连一成火候都发挥不出来。若是和师兄这双手对上,恐怕连一招都过不得的。”
花无缺客观地说:“刘喜为了一统江湖,分割残害了许多武林高手,二师父曾说好一些天才子弟也死在东厂之手,武功尽被刘喜吸取,当今武林除了移花宫,各大门派不仅缺少有威望的前辈坐镇,而且青黄不接。”
他真的觉得不是他很厉害,而是活到长大的天才太少。
他一直以来着重修炼碎心掌和移花宫剑法,后来内功又以混元真气见长。这是别人都比不上他的,再来多少天才这也是他的优势。
可事实上并不止这样,现在他随意一门外功招式都能压着一派掌门打,这就全是刘喜“打的辅助”了。
“刘喜若是杀了那些江湖败类,还能让人叫些好,可现今江湖,正义之士遭受迫害,反是伪善小人借着东厂的风飞黄腾达。”星月道:“当务之急是除掉这些人,砍去东厂操控各大门派的手。”
花无缺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明明她是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的,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她早有决定,决定亲自去做这件事呢?
“师兄,此事非你我二人不可做到。”星月看向他,认真道:“屠妈妈一手养大小鱼儿,把小鱼儿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你和小鱼儿都该为救她赴汤蹈火。”
她要一个人去!花无缺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抱住了她。
“你中毒了动不了真气。”
星月安慰道:“我问过苏樱了,她说除了毒王圣水没有内力化解不了的毒。化不了只是因为我内力不够。”
自己内力不够,别人内力来凑,没道理白学嫁衣神功。
花无缺懂她言外之意,不得不将她气海穴旧伤的事告知。
“不可能。”星月闻言细想,理智告诉她邀月是坏人,可是只要一那么想,就会有一种自己罪大恶极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二师父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们把你养大,将光复移花宫的使命交于你,除了我们的话,你谁的话也不听。”
“……将光复移花宫的使命交于你,除了我们的话,你谁的话也不听。”
“……除了我们的话,你谁的话也不听。”
花无缺一惊,连忙扶住她,“星月别想了,别想了。”
星月头痛欲裂,恨不得把头砸碎死掉,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花无缺连忙点了她的睡穴。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