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精致的黑色长裙,柔软的黑色长发被绾起扎在脑后,清秀的眉眼间透露着淡淡的疲意,浑身透露着一股破碎感,像是一抹水中的弯月,只要一伸手触碰,便会随着水波消散不见。
李清月关上了门,双手有些拘谨地放在身前。
她抿了抿唇,声音不是很大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白闲好不容易才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而后很快便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他抱着手臂,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李清月低着头,额前的散发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更为弱小和委屈,也让打算心狠起来叫服务生赶客的白闲有了几分心虚。
她咬了咬牙,抬起头越过白闲,走到了沈遥岑的面前。
沈遥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脸上的表情除了一开始见到她是一直都是淡淡的,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李清月眼中含泪,很委屈地叫他:“遥岑……”
沈遥岑转过身去,坐到梨花木雕成的椅子上,理都没理她。
其余三人见状,也很快地反应过来重新坐回位置,该吃吃该喝喝,总之就把这个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女人当做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
“遥岑!”李清月更委屈了,她走到沈遥岑的旁边,漂亮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掐得沈遥岑的手臂阵阵泛疼,“遥岑,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可是……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发现我还是很爱你,我们俩现在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落到沈遥岑的手臂上,洇得他的衣服一片湿痕。
白闲再也坐不住了,筷子一撂就怒拍了一下桌子,直把面前的碗筷都震得一跳,洛楚二人也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李清月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看上去更为可怜,但白闲并不打算吓一吓她就算了,正当他打算站起来臭骂一顿的时候,却看见沈遥岑不动声色地拨开了李清月的手。
沈遥岑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那么多,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李清月瞪大了眼,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沈遥岑继续说:“这场宴会并没有邀请你,我也不打算弄清楚到底是谁把你放进来的。你走吧。”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他从来没有那么疯狂、那么失控的一段岁月。
李清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而白闲已经不耐烦地喊服务生了。
李清月在服务生推门进来时咬了咬牙,话语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不会放弃的。”
沈遥岑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在李清月走后,白闲忍不住臭着一张脸道:“我靠,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的家伙把地址告诉李清月的。靠,真TMD晦气!”
沈遥岑没说话,过了会儿后才站起身来,说要出去透透气。
白闲也跟着站起来,说:“我陪陪你。”
沈遥岑笑道:“陪什么陪,我还能想不开去跳楼不成?”
白闲笑嘻嘻地贴上去,插科打诨道:“嗨呀,这话说的,这不是太久没见了是在是想粘着你么,就让我陪陪怎么了?”
他本来就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他这番话一出,果真让刚才被李清月的到来搞得压抑不已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白闲本来还想叫上洛楚两人一起去玩玩,哪知这两人说自己吃饱了打算玩会儿手机,就在这里等他回来,白闲笑骂了一句“两个死基佬”就跟着沈遥岑出了门,却不知自己对沈遥岑的黏糊劲儿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是gay里gay气的。
该说天和楼不愧是市中心的第一大酒店,楼下不仅有高尔夫场还有游泳馆,如果想跑马赛车的话也能开车去往郊外天和楼承包的地点玩个痛快。
不过沈遥岑说想出来透透气,那就真的只是想透透气。
他和白闲坐在荷花池子中心的小凉亭上吹着晚上的凉风,确实是舒舒服服的。可白闲心里有话憋着,还是觉得有些不痛快,他期间看了沈遥岑好几眼,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跟便秘似的,惹得沈遥岑忍不住地发笑。
“有话就说,干嘛老憋着。”沈遥岑说。
“呃……”白闲被一眼看穿心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怕说出来你觉得不好受。”
“那就别说。”沈遥岑直截了当。
“不说我难受!”白闲反抗道,“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对李清月有感觉?毕竟当初你为了她跟你爹闹得这么厉害,大家都觉得你和她真的会在一起呢。虽然她之后是做了点儿不大上得了台面的事情,但你也知道的,她家穷得叮当响,没准真的是迫不得已。”
沈遥岑沉默片刻,扭头看向一旁夏日开的正盛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