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薇,问她:“会跳舞吗?”
孟薇笑着问:“什么舞?”
听口气,像是都会跳似的。
她解释道:“我外婆喜欢跳舞,她年轻的时候就什么舞都会跳,我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所以很多舞都会一些,但是跳得不好。”
整个餐厅里,都回荡着那首欢快的架子鼓节拍,这样的气氛下,的确想让人一瞬间跳起舞来。
沈放说:“不妨事,上菜还有一会,那就跳交谊舞吧,想必你会跳。”
奇怪的走向。
明明是请吃饭的,居然上来就跳起舞。
不过,跳舞也算是最迅速拉近关系的方式了。
孟薇站起身,和沈放一起走到那漆黑的舞台上。
他开了一盏灯,那舞台正中央上,就亮起一块地方来。
沈放伸手,孟薇低头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停了一会,然后自然而然伸手搭上去。
手指相碰的瞬间,她才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居然这样凉。
沈放的手,干燥而暖和。
不得不说,这首歌的节拍很适合跳舞。
交谊舞是所有舞种最常见的一种,基本只要会跳舞的,都能跳上一二。不管好与不好,都是能用于社交的。这是最绅士的一种。
她小时候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是个极爱跳舞的人,她年轻时候大都在英国,五六十年代,几乎什么舞都跳。孟薇跟着她,为了过她的跳舞瘾,小时候常常和她跳。
“你跳得很好。”沈放手掌轻轻搭在她腰上,一手与她相握,不吝啬地夸赞道。
孟薇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来我往,你推我换。
由慢三,切到慢四,最后换到快三,以伦巴结尾。
孟薇跳得差点没有跟上沈放的节奏,她穿着高领毛衣,这里又开了暖气,她跳出了一身汗,发丝钻进衣领里,潮湿地贴在脖颈上,她笑得弯了腰,脸颊染上红润,道:“不跳了,不跳了,我要吃饭。”
气氛随着热血一起澎湃了起来,沈放新奇地问她:“你会跳拉丁?”
伦巴是拉丁舞的一种,沈放自然察觉到了。
孟薇从台子上跳下来,往餐桌旁走,用凉的手背去捂脸颊上的热浪,她笑道:“拉丁,桑巴,探戈,踢踏,爵士我都会。”
沈放跟在她身后,说了一句:“难得。我还以为,这世上,过时了的人,只有我一个。”
孟薇转过身来看他,舞台中央的黄色暖灯还亮着,从他身后照过来,像月光,就那么将他虚虚胧胧地湿淹着,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庞。
“为什么是过时了的人?”孟薇问他。
很少会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
沈放垂了垂眼,似乎是想了一会,孟薇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最后,他没有回答她这样的问题。
点了四五道菜,菜式不算多精致珍稀,还算是常见,但味道却很不错。
孟薇倒没有多矜持,早饭没有吃,中午只啃了一个小三明治,这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放见她吃得可口,知晓还算投她的胃口,于是给她盛了一碗汤,道:“尝下这个汤,看看怎么样?”
孟薇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白瓷的碗盏,端到她的面前。
她低头看了看,捏着瓷勺喝了一口。
“怎么样?”沈放看着她的神情,问道。
“好鲜。”
沈放笑道:“这是今年第一批冬笋,傍晚才刚刚采收回来。”
孟薇愣了下,抬头看向他,这才后知后觉恍惚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打算要带她来这家餐厅了,在车上的时候,还故意和她说那些推辞的话。
她先出手约他出来吃饭,他没有拒绝,索性还将计就计同她跳舞攀谈。
她忽然想,自己网了一张小网做盘算,殊不知,自己这张小网,或许早就被他张着大网,给网在其中了。
而鱼饵,就是昨晚他主动留的名字和号码。
又或许更早,是他开口对人说,和她见过两回面开始。
“在看什么?”沈放盯着她的脸庞,圆润白皙,满是一种胶原蛋白的稚嫩青春。
孟薇捏了捏指尖的瓷勺,略勾唇道:“我有一个问题。”
沈放坐在那里,神态倦懒地笑了一下,语气温柔:“你问。”
“你既然姓沈,那商平又为什么又要叫你二叔呢?你们是亲戚吗?”孟薇心里存着这个疑问,索性没有任何遮掩地问出口。
沈放:“你倒对别人的事情上心?”
别人?
孟薇唔了下,算是别人的事情么,分明是他的事情。
还没等她回味出这话里的意味,沈放主动开口说:“也算不上什么亲戚,往上数四五辈的辈分,倒勉强能沾一点亲,商场上么,客套称一句叔侄罢了。”
孟薇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沈放见她神色,继续道:“还有什么疑问么?”
孟薇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了,“就是好奇而已。”
沈放轻怔,以为她突然问起商平,是有攀关系的意思,谁知就只是普通的好奇。是他度君子之腹了。
沈放看了一眼时间,轻轻问她:“吃好了么?”
孟薇喝了两碗汤,已经吃得很饱了,她轻摸了下小腹,嗯了一声:“吃饱了,特别不错的餐厅,我很喜欢这里的风格。这首歌也是。”
她笑了下,然后回头去喊服务员结账。
那侍者走过来,笑着说:“孟小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