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暗红色的幽光从寒霜的手中亮了起来,然后朝着拓跋魁的房间飘了进去,如同藤蔓一般爬满了房间的四周,半空中也能隐隐约约看到暗红色的流光萦绕在拓跋魁周围,施完幻术之后,寒霜才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以防被人发现。
拓跋魁正在屋内调息,之前受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此时还在运功疗伤。
忽然间,拓跋魁耳朵动了几下,听到屋外有脚步声,甚至还有女子的啜泣声,拓跋魁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拓跋公子,可否打扰一下呢,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门外,寒霜的声音略带哭腔,但礼仪上仍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寒姑娘若真有事,早些时候不来,却偏偏挑这个时候才来,怕是有失妥当,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怕是坏了姑娘清白,寒姑娘还是请回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拓跋魁沉声道,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这时候放寒霜进来。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一双遍布淤青的手推开了,寒霜衣着凌乱,多处地方都被扯烂了,露出了一边的肩膀,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玲珑剔透,只是这白皙当中却是伤痕累累,有牙印,也有被石子划破的伤口,看起来狰狞可怖。
“寒姑娘。”
拓跋魁又喊了一声,只是寒霜仍然不管不顾地走了过来,然后扑到了拓跋魁身上。
“拓跋公子可否帮帮奴家~”
“寒霜”凑到拓跋魁耳边,然后柔媚地说道。
拓跋魁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对着眼前的“寒霜”便是一拳轰出,但却是打了一个空,眼前的“寒霜”只不过是一个幻像。
“在这哦~”
“寒霜”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
“月姑娘,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已经从北狄逃到齐国了,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拓跋魁狼狈地向旁边滚了一下才堪堪躲过了“寒霜”手中的柳枝,但还是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奴家可不懂齐国的道理哦。”
眼前的“寒霜”忽然伸手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随手扔在了地上,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貌,正是金鹰的绯月。
“呼,还是不带面具舒服许多。”
拓跋魁见状,趁着绯月摘面具的功夫,迅速冲到了绯月面前,还是一拳,但是眼前的人影又消散了,还是幻象,忽然,另一个绯月的身影又显露了出来,
绯月坐在桌子上,一只腿踩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吃着刚刚从桌上拿的苹果,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拓跋魁。
拓跋魁沉吟不语,手伸向自己怀里,然后拿出了一小袋面粉,朝着上空撒了出去。
糟了!
绯月心道不好,面粉缓缓飘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她没有地方可以闪躲,而幻象没有实体,会被面粉直接穿过,她自己的位置则会被面粉显露出来。
“找到你了,月姑娘,放弃挣扎吧,你还能减少些痛苦。”
拓跋魁朝着绯月真正的位置走了过去,绯月神色凝重,再也没有刚刚轻松地姿态,如果有幻术相助的话,即使她不是半会儿伤不到拓跋魁分毫,但时间久了她也能将拓跋魁拖死,而现在幻术被破了,绯月就不是拓跋魁的对手了。
“那可不好说!”
绯月心里已经有了逃跑的想法,但是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住了她,她尝试用通过幻术摆脱这个锁定,但是完全没有作用,并且这个人不是拓跋魁,这才是最致命的,除了拓跋魁以外,还有一个人在暗处盯着她,这让她不禁头皮发麻,当下便只能硬着头皮先抵挡住拓跋魁再说。
下定决心之后,绯月便决定先发制人,内力灌注到柳枝中,将柳枝当做一柄剑来使,朝着拓跋魁心口刺了过去。
拓跋魁身体一侧便躲过了绯月的刺击,然后伸手欲抓住绯月的手腕,好将绯月手中的柳枝卸掉。
绯月察觉了拓跋魁的想法后便将手从斜里收了回来,倘若拓跋魁想夺过柳枝的话,那必然会被她的柳枝划伤手掌。
拓跋魁见状,放弃了绯月手中的柳枝,转而攻向其他要害,顺势欺身上前,然后一手直取绯月喉咙。
绯月立马就处于下风,当下只得且战且退,后撤一步后,上半身侧倾,然后扭腰,用腰部发力,一记右鞭腿朝着拓跋魁的腰腹薄弱处踢出。
拓跋魁当下立马收手曲臂,用整个左手臂挡住了绯月的鞭腿,之后便一拳朝着绯月打了过去。
这一拳实在没办法躲开了,绯月只得双手交叉抵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绯月忍不住闷哼一声。
拓跋魁乘势追击,对着绯月的面门不断出拳,绯月无力闪躲,只得硬生生接了下来,身体不断后退。
忽然,绯月的手臂传来“咔嚓”一声,是手腕脱臼的声音,绯月面露痛楚之色,当下也是无力再继续抵挡,只得认命般的放下双手,闭上了双眼,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