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有什么小白脸。
只有个下山寻来的水鬼彭泽。
说起彭泽,生辰过后,许是忙着找归尘镜,他昨天一天都没找过我,不过也没关系,他不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在山上的时候,就是如此,要不他逛到我洞府,要不我溜达到他水府。
我当下就决定了,等宴席结束,我就去他住的客栈找他。
又提到这设宴的凛萧世子,我记得方黎羽说过,他是齐王的二公子,之前并不在京城。
方黎羽说之前确实不在,这凛萧世子从小喜欢音律,听闻江南烟雨中,有位鼎鼎有名的乐师,他带了几个随从就奔过去了,这一走差不多快半年了。
几天前,齐王过寿,才赶回来。
说到这,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他这次回来,也有别的原因,齐王为他求了门婚事,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要把柳太傅的女儿柳婉清嫁给他。”
“那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成亲?”
方黎羽点了点头,“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他和我正悄悄说着话,冷不防背后传来道声音:“黎羽,你在这作甚。”
他吓得一哆嗦,回身一看,脸上带着勉强的笑道:“连溪,你怎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看着来人,长身玉立,一件雪白的云锦长袍,腰束织金祥云宽带,上面挂了块纯白无暇的美玉,手握折扇,眉目如画。
端的幅白璧无瑕,仙风道骨。
他一双桃花眼看了过来,我立刻低头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不知这次姑娘吃饱了没有?”
这世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记着这些小事。
“回世子殿下,奴婢这次是吃饱了过来的。”
他点点头:“起来吧。”
我起身站到一旁。
方黎羽咳了一声,连溪世子终于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敲了敲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道:“黎羽,你倒是说说看,本世子为什么不会来?”
方黎羽咳的更厉害了,“咳咳......那个......咳咳”
咳了半天,不见下文。
这倒稀奇,平时滔滔不绝,如今磕磕绊绊,我不由抬头看他。
只见他一跺脚,拱手道:“连溪,我错了,这话以后再也不提了。”
连溪世子摇了摇头,扶住他双手,开口道。
“我先去打个招呼,你忙完了过来找我。”
方黎羽立刻点了点头。
我看着那道雪白的衣袍消失在拐角处,又上下扫了一眼方黎羽。
问出了我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方黎羽,为何我每次见你,你都是穿红戴绿的。”
他今天穿的一身赤红长袍,没有束冠,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红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碎发,随风而动的时候,也是一派豪放不羁,清新俊逸。
可他偏偏在腰间束个绿莹莹的宽边锦带,又在上面挂满了绿沉沉的翡翠玉佩,脚上踩的红色长靴,边缘处绣了片绿茸茸的祥云。
红的惹眼,绿的扎眼。
我这话问的突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的高深莫测,摇头晃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着他:“说人话。”
他话锋一转,“但是你我有缘,或许可以告知一二。”
他叹了口气,眼神迷离,看着天边道:“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我曾见过一位红衣仙人......”
方黎羽说了个画本故事。
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垂髫稚子,整日的往宁王府跑,拽着连溪上山下河的疯闹。
闹的久了,王爷王妃还没说什么,他自家的老爹就找上门来,揪着他的耳朵,一边说孩子不懂事,耽误世子殿下读书,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将他揪的嗷嗷叫。
到了这个时候,王爷就会拉着他老爹的手,说正好有人献了坛美酒,邀他去后院小酌一杯,等他老爹松了手,王妃就立刻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柔柔的哄着他,方黎羽说到这的时候,眼圈红了红。
“王妃因为长年烧香拜佛,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她抱着我的时候,很是温暖。”
等到了晚上,他老爹醉的晕乎乎的被王府的管家搀扶着送回来了。等进了屋,房门一关,他老爹不醉也不晕了,将他唤到身旁,他以为他老爹这是生气了要揍他了,结果他老爹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说了句。
“稚子无辜,怀璧其罪。”
第二日,他老爹就亲自守在大门口,不让他去王府,也不让他找连溪玩。
在这之后,他偷听到府里的小厮们聚在一起嚼舌根,说宁王府发生了怪事,全府上下都病倒了。
他心里一着急,入夜后趁人不注意,钻了后院的狗洞跑出去了。
宁王府后院墙边有颗百年老树,以往他带着连溪偷偷出府,都是攀的这颗老树。
毫不费劲的入了后院。
落地的一瞬间,才发现院子里有个人。
一身赤红长袍,白发如银,气韵高洁,在皎皎月色下,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你是隔壁方家的小孩儿?”
方黎羽跑的急,衣物单薄,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吸了吸鼻子。
那人见了,伸手轻轻在他眉心一点,寒意散去,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他。
他一怔,觉得他像庙里拜的神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