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骂人的话被程渝迁用手堵在嘴里，然后她听见程渝迁在耳边的低语：“来了。”
说的什么话，什么东西来了——江离透过芦苇叶子看去：哟呵，这不是班上最受欢迎的莫易恒吗？他的身后跟着小女孩，应该是被找到了准备找个人当替罪羊。只是为什么是往他们藏身的这个方向走？
“异能的，是透视。”
程渝迁说，“得干掉他。”
“傻逼，没有远程武器。”
江离暗骂，难道要用芦苇当飞镖吗？程渝迁的手摸进她的裤子口袋，江离整个人一激灵，若不是被捂住嘴巴，她肯定得叫出来。不过，被程渝迁这么一搞，她才想起来口袋里有盒手术刀。
扔手术刀吗？也不是不行。
她接过程渝迁手中的手术刀，对方很识相的把自己的眼镜借给她。江离捏着手术刀一扔，一道银光在阳光下闪过，手术刀精准地插进莫易恒的脖子，制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藏身点。他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们，倒在血泊中。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小女孩的注意，也许是游戏规则的束缚，但程渝迁说得对，最可怕的是人心。
“牛啊，”
程渝迁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你可以当狙击手了。”
“少他妈的废话，从我身上起来，”
江离骂骂咧咧，“不然我把你喉咙也割了。”
“这么凶？”
程渝迁站起来，广播又一次响起，而这次通报的死者让他们有些震惊——是杨临君跟于舒。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那群重生者被定位的事情。江离心里稍稍的愧疚，若不是她跟程渝迁逼问着说出五年前的事情，这两个应该会活得好好的……
“至少我们的威胁减少了。”
程渝迁拍拍她的肩，话里云淡风轻，似乎这个广播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心理上的影响，“江
离，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感情，这种游戏到最后不是他们杀了我们，就是我们先下手。”
“可是就是因为我们……”
“无所谓了，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具拥有新灵魂的躯壳。”
江离不再说话，她认为程渝迁的话有些道理，但不管怎么说，很没良心就是了。
工地上围栏大开着，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到一辆红色的运输车停在空地上。江离刚想进去就被
程渝迁拉住：“等一下。”
她疑惑地停下，只见他把那块拿来挡住地面坑洼的木板踢向工地，在地面沙子的助力下，板
子移动得很快。在接近工地门口的一刹那，江离看到那块五厘米厚的木板，瞬间变成了碎片。
“工地也是‘校外’？！”
程渝迁点头：“果然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站在原地发愣，以往他们的计划是不会出错，这一下直接给他们脑子整短路了。突然间，有人拍了下江离的肩膀，她转头，是满嘴的血和獠牙——是小女孩的嘴！江离迅速往旁边一躲，程渝迁也反应过来顺势一脚踹到小女孩肚子上，直接将对方踹出两米远。她有些震惊，程渝迁是练过吗？之前也没看出来他的脚力这么好啊？
广播又通报了三个死者，可是小女孩……该死的，她的玩偶。江离现在才发现小女孩两手空空，也就是说她可以兵分两路的。妈的，难怪死人死那么快。程渝迁躲过小女孩的一次攻击，校服的右边袖子被扯烂了。
“快把她搞进工地里，这个是本体！”
江离大喊。
“他娘的，怎么搞你说？”
程渝迁挪到她身边，“再说了，你又知道这个是本体？”
“操你妈那个玩偶是只熊！这游戏设计的真是见呐。”
在程渝迁听江离说话的时候，小女孩又扑过来，那个速度简直是在瞬移。江离推了程渝迁一把，两个人一块倒在沙地上。江离的手心蹭破了皮，血液逐渐渗出。程渝迁爬起来想拉江离，却发现她根本站不起来。
“我靠你不会骨折了吧？”
他伸出去的手被江离一把拍掉：“你妈的赶紧走啊，两个人不能一起死在这太他妈丢脸了。”
程渝迁没有走，硬是把江离拉起来，江离感到身后一阵劲风，知道小女孩已经到身后了。程渝迁个傻逼——她在心里叹气，完蛋了这下子两个人都要死在这。她没有感受到牙齿咬破脖颈，只有凄厉的尖叫在身后炸开，差点把她耳朵震聋。她感受到校服后面湿润一片，一摸，满手墨绿的液体，恶心得她甩了甩手。回过头，看见的是小女孩散落的尸块，漂浮起的灰尘，以及一个从灰尘中走出来的人。
那个人她从未见过，对方却径直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简单的绅士礼，声音温和而低沉：“在下李秋风。”
程渝迁认为李秋风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出场方式太过于诧异和——巧合？为什么他会恰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整个高中部他认识的，见过的人也不少，为什么从来没看见过他？他身上那种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气质绝对是让他难忘的，像是……像是没落的贵族。但不可否认，对方是个强者，直接单杀小女孩。并且很明显能看出来李秋风对江离的态度很好，对他却抱有敌意。程渝迁不是傻子，介于江离在这，他什么也没说。
江离扭了脚踝，腿上手上都蹭破了一大块，被程渝迁李秋风送到医务室处理，拿了点冰块就跟柯灵几人回了宿舍，留下程渝迁跟李秋风面面相觑。沉默和尴尬在两人之间下沉，李秋风脸上带着冰水般的微笑。
“你到底是谁？”
程渝迁率先打破沉默。
“为什么告诉你？”
对方挑衅地看着他。
程渝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