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健的药材!”
拔高了一些的人儿说:“孔家世代从文,世代忠诚,上头的那位却未必领情,一旦让上面猜疑便无自保的能力。我不要待在这里,免得被拉入泥坑。”
是最小,身体从父胎里出来便病弱,早慧敏感,母父捧在心尖尖上疼惜愧疚的孔家小嫡女……
009
休舆,明白了你的使命,当可顺利圆满……
七世,寡亲缘……
她忽然就跪了下去,往石板上狠狠磕着头。
二老被吓坏,立刻来扶她,她眼角泪迹闪闪,把头放在她们的怀里,“女儿不孝,三年不归家,不侍父母,让亲人多忧多劳,早生华发,当请家法!”
扶着她的手开始颤抖,父亲一把搂住她,两人一起流泪,母亲便在一边轻拍她们的背。
她哽咽着,“父亲,你苦了。”又转头,“母亲,你累了。”
她再次拜倒,“孔家不孝子今后洗心革面,再不叫家人担忧苦痛!”
母亲的手也颤着,在背后搂住她们父女俩。
旁边有人摇着她的袖子,是一个稚龄的男孩,“姨姨~你是姨姨吗?”
她抹泪,摸着他的发顶,“是姨姨,姨姨今日才懂孝敬母父,侄儿日后大了千万不要学姨姨……”
“姨姨好漂亮,”他扯扯她的袖子,“不过想我一样爱哭就不会善良了,爹说的。”
众人噗嗤一笑,扫却了些烦愁,孔修玥扶着孔父,孔母挽着她,一家人慢慢向大堂走去。
大堂里坐满了人,当先是来回踱步的大姐,手里拿着戒尺惶惶不安,见着孔修玥,涨红了脸,孔修玥当先抱住她,“大姐,妹妹回来了。”堵得又一个读书人半晌无言。
再看堂里,还坐着母亲的其余夫君并几个小孩童。
孔修玥了然,其余异父的姐姐另开了府,哥哥们都嫁人了。
母亲父亲,却要为她这个不思回家的人操那许多心。
“玥儿,回家还带什么礼?”父亲看着她提来的袋子说道。
“哪里。”她看着父亲的气色,“您精神是不大好,这些东西适量吃吃有好处的。”又从袋里拿了根白玉簪,“好料子呢,您戴上可好看了。”
又转身道,“大家都有份儿,我可不是来送礼的,是来炫耀闯荡出点水平来的。”
扫到母亲和大姐的脸色不大好,都负手在后绷得紧紧的,忙把二人拉到一块儿:“我那儿有许多古籍孤本,只是今天来的匆忙,不好搬动损坏了它们……”
二人果然面露喜色,其实她也在表达不会难看书香鼎盛了,毕竟她也是极爱看书的。
010
安抚了众人,为庆母亲生辰,她便住下了。
并且把一些必要东西搬回了府,不再住世芳楼了。
这几日,母亲上朝的时候父亲便拉着她讲话;母亲下朝以后就换了父亲的班;晚间则是与大姐一起品茶说话,这时自由一些,但也……
家人交谈的渴望让她心里深深地挂怀,和,喜悦。
母亲生辰的那天,正值休沐,府里从早晨开始人烟不息,锣鼓不断。
可是到了晚宴的时候,众人却拒绝了她的参与,让她留在碧枋苑。
十分纳闷,并且隐隐有些不安。她坐在石台上对月饮酒,手里抚摸着碧枋树鲜明的纹理。
她有武功,并且十分厉害。她有一种查探一番的冲动。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要这样做,她不能感知其他有武功的人,真气不能当探测器,她只能靠“恶意”来决断是否有人想要伤害于她。
更压抑了。
光影闪动,月下走来一个人影,孔修玥认得,她是与她同在皇宫里上过学的礼部尚书之女肖瑜。
孔肖是世家,而她们两个幼时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子柮(字)如此聪慧,可否发现乃母乃父有什么奇怪之状。”
她曾劝过孔修玥早日回家,孔修玥现在只是扭头不理。
“还是这副冷淡性子……亏得我想尽办法今日来找你。”女子声音戏谑,眉头却是紧缩。
不由厉声:“何事?莫要卖关子。”
“唉……你母父对你可真好。”
孔修玥已是怒目而视。
那边好久才出声,声音已是万分凝重,“你曾对我说孔家世代忠诚并且以文为纲不是好事,说怕哪日惹事到你头上,当时我还嫌你杞人忧天。”
肖瑜倒了杯酒自己说了下去:“没想到那时你就想得这么远。不知道吗?皇上给你订好了正夫了。”
“你的手在抖。”孔修玥冷着脸说。
“呵呵,你真冷静。知道小儿口中的歌谣'秋翻越藤栊'吗?”
孔修玥点头:“讲流川双雄,边境的男将军腾峪歧和前届探花锦柏秋。”
“边境的仗已经打完了,皇上要削腾将军的兵权。”
言行至此,二人心知肚明。
“从小便说我体弱,可以推脱,或……假死。”
肖瑜苦涩笑了:“孔太傅也打的这个主意,她是为了你不要家业了。”
孔修玥灌了口酒。
“最近推行新政,局势晦暗。上面起了意思要试探朝臣,月前便发了密诏给太傅,现在只差腾将军班师回朝和公告天下。”她按了她肩:“子柮,你预料的都发生了,上面那位,一石二鸟是不管旁的意愿的……”
她又狠灌一口。
“男将军……是女人都不能忍。”她更钳着她,想要防止她发狠,“不过子柮,你知道的,我告诉你,就是不想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