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乐溪谷抽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好同学好同学,我不是说你寻常,就是咱哥们儿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太好,正常人都受不了。”
应歌猛地推了他一把,“你才脑子不好!我说你脑子里天天在乐呵什么啊?!”
苏雅笠见应歌完全不当回事儿,甚至心情甚好,说道:“我看他脾气好得很。”
乐溪谷揉着肱二头肌,“好言相劝,忠言逆耳!”
苏雅笠:“年轻人,不要太八卦,不要太爱幻想。”
“你心虚什么?你不会真的……”
应歌忽然出声打断:“不然我走,让你们两个自来熟聊个痛快?”
乐溪谷马上怒怼:“回头我就去找叶萤生好好说道说道……”
“你闲得慌吧!”
苏雅笠诧异地看着他。
“说什么屁话!我不闲我能过来吗?!”
苏雅笠就问了一句:“叶萤生是谁?”
乐溪谷骤然安静下来,回复地很贱:“年轻人不要八卦不要幻想哦……”
苏雅笠没有理他,专注地看着应歌。
应歌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推向苏雅笠。
“这是你要的资料。”
苏雅笠简单地翻了翻,“合同呢?”
“我得再想想。”
苏雅笠失笑,“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就是私人约定,朋友间的合作而已。哪有那么正式。”
“这么说我们也可以不签合同。”
“签了好给你分成啊。”苏雅笠眼睛睁得很大,“我跟我妈还签合同呢。”
应歌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可没跟我说啊,”乐溪谷架着二郎腿,“什么合同?什么约定?”
苏雅笠眉头都皱起来了,“你这室友真不见外。”
应歌好不容易抬起头。
苏雅笠注意力从前者身上回来,忽然被这么看着心里头不大舒服,“看我干吗?我可什么也没说。”
乐溪谷向有视万物皆为赞赏的特异功能,更何况寥寥数语似有似无的嘲讽。他兴奋道:“究竟什么约定这么神神秘秘的哇?他不签我可以签啊!卖身契吗?”
应歌和苏雅笠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乐溪谷拉住应歌:“等一下!我不是合伙人吗?”
应歌拍了拍他,“你是来陪聊的。”
苏雅笠莞尔,看了眼腕表,“有空吗?我朋友现在应该还在等我,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估计挺玩得来。”
应歌挎上书包,摇了摇头,“我不去了。实验室还有事。”又垂眼看了看乐溪谷,“带上他,他好像真的很无聊。”
邢墨雨一下子惊醒。
她睁眼的瞬间便从床上坐起,竟也没什么晕眩感。可能是睡得太好了。
她横着躺下,此时正好面对着窗子。窗帘被拉了起来,她清醒地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身上盖的几件衣服滑到地上,她捡了起来。
拉开窗帘,天空呈现魔幻的场面。
左边浑浊一片,银灰与雾蓝调成的浓云,欲雨而未雨。右边是夕阳的方向。夕阳潮湿的光所落之处斑斓耀彩,鲜艳辉煌。玫瑰与橘红的精魂入水而不浸,好像隔着空气浮动的海洋与光尘接触。
邢墨雨遗忘了呼吸,遗忘了身体。
直到她忽然感到风的存在。
风也歆羡人的感官吗?
邢墨雨一刻不动,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置身高处,存在于这个雨若晚晴的世界。
暴雨一瞬而下,扑面的风袭走大片的水线,只有少数雨脚甩在脸上,打湿了睫毛和颈项。
离她很近的天边,红云依旧潋滟。
邢墨雨看着天空,没有丝毫焦虑。它会自行离开,等夕阳降落,等时过境迁。
可云层肆虐,霞光变彩,她抬头,不知何时整面天空都被染成剔透渐变的深红。雾蓝与深灰好像游动的丝带藏在边缘,颜色也变得靓丽起来。
世界还在浓沉的微雨之下,仿佛笼罩着无边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