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怡乡思餐厅洗碗的李红梅,瞧看着谭朵云灵巧的切菜,想起来时她们在车上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们在火车上已经认了姐妹,谭朵云虽然矮小,但灵气,还浓妆艳抹,把指甲染得红红的,虽然抹了厚粉,却无法遮掩她的皱纹。那天,她坐在李红梅面前,李红梅本来就讨厌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了一把年纪还浓妆艳抹的女人,更让她反感。但她心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热情,谭朵云先是拿着苹果给她,她拒绝了。谭朵云又亲热地问:“你是去看儿女?还是去看老公?”她一眼瞟到那粉底里溢出的笑容,又不领情地瞪了谭朵云一眼。 谭朵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继续热情地自我解说:“我大女儿在鞋厂当组长,我小女儿在旅游公司上班,她们都在萍城买了房。我住在萍城她们不放心,非要我跟去,但我不习惯广州的气候,后来我和在广州的姐妹们加了一个群,姐,你也进入我们的群吧?” 李红梅摇着头,眼望着窗外,心里却在想着:这女人不是搞传销的,就是拐卖妇女的,同时提醒自已不要和她亲近。 谭朵云还是不知趣地介绍:“姐,我叫谭朵云,群里的萍城姐妹叫我云朵。我的朋友圈里,有跟女儿带孩子的,有跟儿子带孩子的。还有在广州做保姆的、做清洁工的,分布在广州各个区,我们一个月相聚一次。我首先去学了跳舞,也觉得空虚、无聊,后来看到有一家餐厅招洗碗工,四千多元一个月,就着身体好,帮女儿们赚点生活会,她们还背负着房贷。” 李红梅这才来了兴趣,忙坐到朵云身旁:“云朵,你们餐厅里还要人吗?” 朵云笑问:“你能相信我?” 李红梅说:“你能拐我去干吗?你也打不赢我。” 朵云笑说:“你一上车,我就看出你落荒而逃的惨像,我餐厅正需要帮手,我正需要一个萍城朋友,跟那些人交流大累了,如果相信我,就跟我去。” 李红梅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她只有暂时解决吃住问题,她没色也没钱,能骗她什么。 朵云让李红梅拍下她的身份证,这下李红梅放心跟着云朵来到番禺区餐厅里。 “红梅,你累吗?”朵云叫问着回想的李红梅。 李红梅晃过神来,一边洗碗一边笑说:“我以前在建筑工地上做过小工,上天给了我做苦力的好身材,我老公常笑我是块小工好料。” 朵云一边切着瘦肉片,一边笑说:“我老公说我最好去卖香茶,让他说中了。与他离婚后,我在广州卖凉茶供着两个女儿,我小女儿从七岁起就学着卖凉茶。后来我要萍城药材店老板寄来一些干凉茶,他教我怎样熬凉茶,没想到广州熬好的凉茶这么好卖。那个老板赊了我几年的干凉茶,直到我大女儿高中毕业打工后,才还清他的钱,我们母女仨就不相信,没有他,我们就无法生存。” 李红梅笑说:“看着我一身硬朗朗的,却在我老公面前吃软饭,忍受着他的冷暴力。” 谭朵云洗干净手后,拉起蹲在地上的李红梅说:“以后我们把他们踩在脚下,用大把大把钞票去拍他们的脸,以前我老公也用钱拍着我的脸说,我要钱不要脸,厚着脸皮向他伸手讨。” 李红梅走到朵云案板面前说:“我总觉得以前他的人都是我的。” 朵云拉着她走出厨房,走向餐厅大厅说:“从来广州后,我就觉得幸福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我们萍城女人大多数想嫁好。” 李红梅笑说:“也不是这样想法,只是想男人为家庭负点责任。” 一队客人走进餐厅,她俩忙拿着菜单热情招待着客人去了。 正在启开车门的吴晴,预感到身后有喘息声。她把包扔进驾驶室里,反转身,见到一脸怪笑的温尔文,让她有点毛骨悚然似的,似乎眼前站着的是她恶梦中的魔鬼。 她吼叫起来:“你怎么阴魂不散,你到底有多神?你是跟踪我,还是真算准了我?我去年华墓求他,把你带走,省得你喜欢做鬼,魔鬼!滚开。” 本来庆幸的温尔文即刻沉下黑脸去,骂着:“你们李家的女人都疯了!”失望地转身而去。 吴晴掉转车头,把车子开到温尔文面前,险些压到他脚趾,他吓得一跳。吴晴摇下车窗狂笑起来,叫嚷着:“你再敢算准我,我压死你,就是你把我的福气算没了。” 温尔文笑说:“是那个老妇人给你算的,我又不懂,我找她算账去!” “都是骗子!”吴晴吼完开车远去了,丢下失望的温尔文。 失望一会的温尔文拔打了电话,温声地说:“平平,我刚才碰到了个疯婆子,快来安抚一下我的小心脏吧!” 电话那边的女人娇嗔地说:“你不是说,你家的疯婆子死在了广州吗?只怪你风流,没钱玩女人,就连狗婆的屁股也去添吧?” “平平,我就是喜欢你的傻,但你不能傻得侮辱自己啊!今晚到我家来,我马上卖好吃的给你。”温尔文对着手机亲了一下,把刚才没发泄的情火发泄到手机上。 平平在电话里荡笑起来:“我喜欢你的温存,喜欢你的幽默,这也是你的财富,下次想勾引我,用点高情商的话语,别用小孩的哄语。” 温尔文笑说:“我总想你像小棉羊一样,温柔地依在我怀里,让我哄着,让我舔着。我那个疯婆子,我一碰,她一跳,一脸怒气,真让我憋屈了这么多年。” 平平笑说:“你披着羊皮,在行驶狼的兽性,你还憋屈,那全世界就没有窝囊货了。” 温尔文温柔地说:“晚上聊,早点来啊!” 平平在电话里说:“干净把我家与你家的巷道建起来,我们的家连在一起,不就没有人发现我们的秘密了,我明天把我老公赶去广州打工。” 温尔文得意地说:“我有障眼术,你大胆的来,大胆的回去,别人发现不了的。” 平平说:“偷人一百次,总有一次被发现的。” 温尔文哈哈一笑:“你真是爱的太深了,五年了,我们有过多少次,你都忘了吧?要我一一给你重播出来吗?” 温尔文一边与平平聊着,一边走向公交站,车子到了,他就挂了电话,一脸兴奋乘上公交车。他这人不挑,没尝到天娥肉,抓只家鹅也可以。平平家就在温尔文家屋后的矮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