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我以为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哪怕不能保护小师叔,至少也能保自己无恙,没想到还是拖了她的后腿,害的她分身乏术,为了救我差点丢掉性命。
“如果……如果……如果刚才那一刻我要是能稍微快上半秒,小师叔就不会...”谈苏墨低着头双目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到地面上摔出细微声响。
而他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小师叔陷入危机,若真是小师叔...他的心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够安宁!
付今朝将谈苏墨抱在怀里,平拍着他的背,哽咽道:“不管是你们之中那个孩子受伤,阿娘都会痛心,她有危险,你会挡在她面前,你小师叔也不会弃你于不顾!这份情意何其难得?”
谈苏墨头埋在付今朝肩膀上,眼眶通红,眼底满是血丝,显然已经没法儿控制自己情绪了。
他再怎么坚强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他此时心里除了对小师叔深沉感激外,更多的是愧疚,他明白付今朝话里的意思,他早把小师叔当成亲人来看待。
月色如水,静谧而幽深,夜风轻拂,带来阵阵凉意,将要吹散心头的躁意。
“快来!到我这来!抓银子!”
“去你的,来我这!我这里有小老虎~”
“抓什么老虎?抓馒头吃得饱!”
一群军武大汉围着一个小娃娃,你挤我,我挤你,掐着嗓子吸引着,希望她能选自己手中的东西。
拂锦笑出声来,这场景着实有趣。
“哎!来了来了!抓...”大家瞧着她手里抓着小东西,顿时一片寂静。
拂锦发现这是之前的梦,为何梦境如此真实,桌子上的馒头、糕点,在这苍凉之地有这些东西已经看出这个汉子对这娃娃的看重和喜爱。
拂锦似乎对他们来说是个透明人,她凑近看去,只见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庞。那女娃娃身穿一袭蓝色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梳成两个花苞,垂下来几条麻花小辫,虽然扎的不太好看,可见用足了功夫。
白皙粉嫩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如同黑曜石般明亮耀眼的眸子,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精致小巧的鼻尖微微上翘,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不知是不是错觉,拂锦总感觉她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想到此处,拂锦皱起眉头,甩了甩脑袋,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抛之脑后。
她看向那那娃娃手里一团模糊之物,逐渐清明,原来那是半块玉佩...
“和我的...”拂锦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顿时心中明了,她果然没有猜错,刚才梦中的女娃娃,就是自己。
只是,她记忆中,从未做过这样离奇怪异的梦啊……
“这难道就是师傅封印——我心中的心魔吗!就仅是被封存的记忆?就这么简单?”她喃喃自语,神情变幻莫测。
迷雾之中,她已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浓雾,遮住了拂锦所有的视线与感觉。
只能隐约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影,但那两个人影却似乎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立在原地,就好像……他们已经死去多时……
日头高照,林子里传来阵阵虫鸣鸟叫声,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动声。
自谈苏墨苏醒后,天阙府子书游商敖云、药王谷其寒庭相继转醒,也仅是苏醒,伤未愈。
“几位,我们相师叔说了,这几日就请你们住在这里,不用担心,易云山自会好生招待。”付轩拱手,态度恭敬,毕竟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他们三人明白这是被软禁了,但也只能接受。
“嗯。”子书游商点点头,不置一词。毕竟差点与那姑娘同归于尽,既然他来他的地盘,自然听候易云发落。
付轩见状,又补充说:“若是有需要,还请诸位告诉在下一声。”说罢他便走出房门。
见付轩走后,子书游商朝着一旁坐着的其寒亭问道,“小侯爷,你们正昌侯府也要掺一脚?还是说...”
两人相视,子书游商摇头,无奈叹气:“算了,咱们先住着吧!等养好伤再说!”他知晓此事牵扯颇多,不宜轻举妄动。
其寒庭沉默片刻,说:“我们侯府并非打算插手,只是上面那位...父亲这才派我出面查探消息。”
子书游商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倒是我想岔了,既然如此,我们暂且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千命万命自难违,
万般言语不及帝威深。
“轰隆”巨响,城门被破,尸山血海,满目疮痍!
“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片战火之中。
宣武大将军率领十万□□兵冲杀而至,马蹄踏过血泊,长戟所指,势不可挡,所有反抗者就地斩杀。
“蒋云带她走,快点走!”一道焦急的吼声回荡在耳边,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声传来。
“兄长——”小女孩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看到身边的士兵被那些人砍成几段,鲜血淋漓倒在身旁,兄长浴血奋战。
“卿玉!”蒋云大喊道。
登云郡蒋家是江湖名门望族之一家有祖训,心怀大志者,皆可入朝为官亦或剑指江湖。门前有两块大磐石,上面写着两句诗:
“我身即为载云梯,
助君俯瞰万里州!”
蒋云作为蒋家嫡系长孙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快走!一定要照顾好我妹妹!不然唯你是问!”卿玉怒吼道“不走所有人就得死在这!快走!”
蒋云抱起小姑娘,向着城墙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