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邻居的事情。
宋晚这几天带安宁熟悉店内规则,又加上值了夜班,这会站着都快要睡着了,见安宁已经换好衣服,她说:“安宁,你太聪明了,店长让我带你半个月,我看你一天都已经掌握了全部工作内容,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哈。”
安宁:“嗯,好。”
宋晚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对安宁说:“对了,要是今天那个大帅哥还来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对了,别的帅哥也成。”
帅哥?
陈哥?
她的新邻居?
安宁:“宋晚姐。”
宋晚停下脚步:“怎么了?”
安宁欲言又止,她本想告诉宋晚今天早上遇见那个帅哥了,又觉得多此一举。
思量几秒后,安宁最后只说了几个字:“好好休息。”
宋晚给了个飞吻给安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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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下班,店里也没有再来帅哥,宋晚来换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安宁回到了百花巷。
百花巷这条老巷子与它的名字一点也不契合,没有百种鲜花的香气肆意,没有板正的青砖红瓦,只有狭窄逼仄的阴暗小道,泛青潮湿的破壁,夹杂着粗鄙不堪的谩骂和争执。
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一片无人经管的违规建筑,几年前,赵婶对她也曾有过善意,而那件事之后,竟也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对她避之如蛇蝎。
小巷子好事不见得会传出去,坏事却传了千里,几乎这片宅巷的人都知道赵婶的邻居是个妖怪、不祥之人。
赵婶的租客换了一个又一个,而赵婶将这些租客住不长久的原因都归咎在她身上,还请了道士,在两家相交之地加了这道栅栏。
这下更是在无意之中坐实了安宁是个“不祥之人”的罪名。
她早上已经提醒过陈熠了,而他却像是毫不在意般当场租下了赵婶的房子,安宁走到台阶顶端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隔壁的房子,一片黑暗。
也许他当时只是为了不让她太过难堪,才顺嘴说了要租,事后细想还是觉得不租比较合适吧。
只是个没说过几句话的路人而已,安宁不愿多想,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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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势渐大,宅巷鲜少有绿植,狂风裹挟雨滴狠狠砸在玻璃窗上。
不到五点,安宁便被风雨声吵醒,窗外还是黑压压一片,在一片潇潇的雨声中,夹杂着一阵类似枯木被折断的声音,她猜测应该是赵大婶托人加装的栅栏断裂了。
等到天稍微亮了些,安宁披了件雨衣拿上工具箱出门,果然如她所想,天台两家交接地方的栅栏破了道口子,断裂的一半挂在原位将落不落,摇摇欲坠。
安宁将工具箱放在旁边,蹲在地上,她将断裂的一半小心翼翼摆放在原位,雨滴落在透明雨衣上,入耳都是沉闷的声音,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太过于专注手上的事情,直到耳边沉闷的雨滴声消失,安宁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栅栏另一侧有个人影。
她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那人,帽檐上有颗雨滴顺势滑落,安宁不由自主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才终于看清对方,是陈熠。
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
见面次数不多,安宁却觉得陈熠太过于神秘,他与钱昊几人为伍,却似乎与他们都不同。
钱昊几人身上透出来的坏是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而陈熠身上的气息是沉闷的,深不可测的,她看不透他,却莫名想去靠近他,了解他。
陈熠从走上台阶的那一刻,就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蹲在栅栏旁边,待走近后,又看见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套维修工具。
无论是安宁当下的动作,还是她居住的地方,都与陈熠对她的初次印象大相径庭。
再发现他后,安宁仍旧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一双漂亮的鹿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还是陈熠先开口:“给我吧。”
安宁没料到陈熠会过来找她,她缓慢眨了下眼睛:“你说…什么?”
陈熠觉得她这副模样又跟初次见面一眼,少女迷惘、清纯,无端让人生出一种保护欲:“工具给我吧,我来弄,你撑着伞。”
“哦,好。”安宁应了声,站起来将工具递给陈熠。
陈熠将伞递给安宁,她将伞接过去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有意无意碰了一下。
他的手背一片温热。
她的手指一片冰凉。
安宁双手握着雨伞,被他握过的伞柄仍带着掌心的余温。
安宁不由自主握紧了伞柄。
陈熠蹲在栅栏另一侧,看了下断裂的地方:“有没有铁丝。”
“有。”安宁俯身从工具箱拿了根铁丝递给他。
陈熠三两下将铁丝固定好,又左右晃了晃,确保断裂的地方不会再轻易裂开,而后,站起身来:“好了。”
安宁的个子矮,雨伞撑的位置偏低,陈熠站起来的时候,得弯着身子,他将工具递给安宁:“收起来吧。”
“哦,谢谢。”安宁一手接过工具,一手将雨伞递给他:“你的伞。”
陈熠看了眼安宁身上的透明雨衣:“你留着吧。”
安宁愣了下,不确定地问:“给我…了?”
陈熠读出她话里的不确定,觉得挺有意思,一把伞而已,他留下一句话就准备回屋:“借你的,雨停了还我。”
没走两步,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