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之前，他们要先学习。
两个班的同学一起学，晚自习，123班同学要去136班做客。
坐班老师们：看戏。
136班教室也在三楼，理科班那头数第二个教室。
“唷。”宴鸿嘉一走进教室，就像磁铁一样，贴到元青背后，锁住了他的脖子。
大热天的，元青和左篆打了招呼，再把宴鸿嘉甩开：“滚。”
宴鸿嘉拉过左篆，和她告状：“他让我滚，没有王法了。”
“……”左篆就当没听见，看老师在弄多媒体。
元青环顾一圈：“李回归呢？”
左篆：“集训。”
136班的班主任在上面分配任务：“我们先学《易燃易爆炸》，好吧？调子不少人都听过的，这次把歌词背熟了。”
大概集体学了两个晚上，两个班主任就把人拉下去安排站队。
只要找到用四层观赛大台阶的地方，就能彩排，主席台和运动场都有不少班级被拉出来遛遛。
晚风吹过高中的校园，星子稀疏，流云随风向移动。
“看飞机。”左篆抬手指着天空，许多人跟着仰头。
一架客机从上空掠过，红灯闪闪。
武老师带了一壶水，以备润嗓：“矮的在中间，高的靠两边，两排女生，两排男生……”
136班班主任说：“再选四个人出来抬国旗，左篆——国旗班班长，张瑶瑶下来，你们都是国旗班的！我们再找两个，要个头高的男生。”
“一个班出两个，一人拿国旗一个角。”武老师开始点名，“宴鸿嘉出来。”
136班班主任：“元青下来，他们班宴鸿嘉太好看了，我们班也要出个帅哥。”
“哈哈哈哈哈！”
“Wu～～”
136班男生开始起哄，把元青推出来。
宴鸿嘉跳下来，站在武老师后面：“武姐，我们是不是不用唱了？”
“唱，当然要唱，”武老师说，“你们到时候负责展开国旗，站在两个班中间，就是现在整队没你们事。”
张瑶瑶冲下来，抱住左篆：“班长！”
四个人也没闲着，现在排练队形，他们四个帮老师整队，比傻站着就行的同学累多了。
队伍设计了两节半课，武老师宣布解散：“明天晚上按照这个队形再来一遍啊，回宿舍吧，还有十来分钟，不上课了。”
左篆在人群中提醒：“值日生回去锁门！”
“啊——是！”张锐允苦哈哈掉头狂跑上楼。
合唱团也不是每天都能排练，因为班级多，场地有限，大家轮换着用。
高三的第一个月考和校运会，比歌颂祖国晚会来得更早。
“高二马冬梅，高三孙红雷，”王云开拿了考试文具袋回来，精神恍惚，“题目我都看不懂了……”
洛可可把自己屏蔽起来，禁止外界知识入侵大脑：“我对这些作者的思想，一点都不感兴趣！”
“作者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些思想呢！”乔霓回来就摔垫板，“他妈的，云是白色就是白色，不管他今天心情好还是差，今天的云就他妈的是白色！”
考完地理，安以遥疯魔般过来抓住左篆：“你对埃塞俄比亚推广灌溉农机具市场的建议写了什么？”
左篆：“给钱，给技术，给专家。”
“我写的是，呃，”安以遥哽住，“他题干不是说推广缓慢吗？我脑子一抽，就写让他换一种农机推广……”
左篆仰头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写了完善基础措施。”董静托腮，“题干上说了这点问题。”
左篆的大笑戛然而止：“没写。”
痛苦的不只是解放中学的高三狗，放假后，姜流年肉眼可见的消瘦：“我以为考的是代入公式，看到试卷：啊？公式在题目上，要我证明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不等式。”
“我这月考估计也没考好，唉，别提了，伤心。”左篆也在长吁短叹，“我还是继续完善框架，考试就当查漏补缺。”
月考之后，武老师找谈话左篆谈话了：“你们现在能稳住这个成绩就可以，先不要想着冲分，把速度放慢下来，现在慢了，以后提分就会快的。多注意细节问题，因为你看现在基础也扎实的，但是小问题不断，你不是不懂，只是答题技巧上，还有一些瑕疵……”
“比如说你看题看漏了点，这个要怎么解决？把速度放慢下来，一个点一个点找完。”
“就怕你欲速则不达。”
左篆：“嗯。”
成绩出来了，左篆除了英语稳定发挥，其余各科都有一定下降，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下个月再追上来。”左篆用笔在年级第四那里戳了戳。
宴鸿嘉数学比左篆还要拉夸，正垮起个批脸，陷入高三生逃不掉的忧愁：“这破分数，我要回家放牛去吗？”
左篆好奇：“在你家放牛，高中学历就可以吗？”
“研究生，”宴鸿嘉哽咽，“本科生都摸不到牛，在厂里搞加工，或者拌饲料。”
左篆窒息：“救命——”
高二的时候，他们以为高三的校运会会更加激烈，其实趁机在别人比赛时，选择偷偷复习刷题背书的人占了大部分。
当左篆跳高回来，看到董静桌面上写满了答案的试卷：“什么！？你居然偷偷写作业！！”
“啊……”董静任她摇晃。
十月的第三周，晚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