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的第六天,宴鸿嘉上课的第三天,高二迎来了第一次周测。
卷子是不正式的,题目挨得很近,字也小一号,墨也淡一点,看着就没有想认真考的想法。
每个班的进度不一样,课表不一样,考的内容和顺序也不相同。
“不可以交头接耳啊。”政治老师在讲台上走来走去,“虽然只是一个小测,希望同学们认真对待,自觉检查一周的学习效果。”
左篆拿到了题目,也没有其它的想法,觉得自己的问题,主要还是手速不够,写字太慢。
下午的两节课是英语周测,结束后,生活委员组织了几个人:“隔音室太乱了,班主任让我们收拾一下。班长,你有时间吗?”
“……有。”她能说没有吗?她不能。
每两个教室之间,不是有楼梯口,就是有隔音室,隔音室里放着两个班的杂物,通常是劳动工具和废品。
左篆见宴鸿嘉也跟了过来,宴鸿嘉直了直腰板,又酷又乖:“朕也没事。”
隔壁122班的同学也过来收拾他们的杂物,时不时有几道视线偷偷往宴鸿嘉这边看,他是新来的,存在感又那么高,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偷看他的都很多。
生活委员叫来李回归:“你和宴鸿嘉一起,把这一箱废纸带到回收站买了。”
“行,”李回归招呼宴鸿嘉,“走起!”
生活委员又叫上左篆:“班长,我们去抬这一箱。”
“好。”左篆抬起满满一箱的废品,草稿纸有一小半,更多的是同学们手动压缩了空间的塑料瓶,大家不要了会自觉丢到自己家的废品箱里。
李回归在前面走着:“这能卖几毛钱啊?”
左篆高一的时候卖过许多回:“废纸能卖五六块钱吧。”
学校的回收站,在口字教学楼对面,U型综合楼一楼拐角处。
他们班在称重处排队的时候,122班的人也搬运废品过来了。
“左篆……”122班的一个女生就站在她们后面,细声细语,怯怯的。
左篆没理她,她又和李回归打招呼。
李回归这才注意到:“王琳?好久不见。”
之后,就没有多余的聊头。
不过李回归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王琳和左篆之间的微妙氛围,回去的路上,他好奇问道:“你和王琳闹掰了?”
“啊。”左篆言简意赅,显然不想再这事上多费口舌。
李回归不死心地追问:“你们不是连体婴儿吗,补课前还一起去玩呢,怎么闹掰的?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关你什么事?”左篆甩了李回归一个眼神,气鼓鼓。
白天测的卷子,晚上就发了下来。
左篆看着自己的分数,听宴鸿嘉问她:“考得如何?”
“不是很理想,”她反问,“你呢?”
宴鸿嘉情绪不高,但听了同桌的回答,被安慰到了:“也不理想。”
两人一对成绩,左篆108,宴鸿嘉43。
双双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左篆补救:“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吗?”
“知道。”宴鸿嘉做题的时候就知道了,基础问题,还有那些奇怪的符号,没有认全。
高中数学,不可能把初中的概念也搬到教科书里,宴鸿嘉这具身体的知识储备十分可怜,不足以应付考试。
英语倒是没有数学那么低,主要是他把书上的单词认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还是不及格。
左篆看了看他的英语作文:“你作文挺好啊,还背了长难句。”
就是字差了点。
李回归和范元是班上的各科倒数,范元早就开摆了。
而李回归是体育生,他的说法是:“明天我就去集训了,学了也会忘,还是高三再说吧。”
乔霓手里拿着宴鸿嘉的政治卷子,惊叹:“父皇,不愧是你!”
宴鸿嘉的政治分数是全班第一,左篆是第二,而两人差了十分。
“你就靠政治拉拉分吧。”左篆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宴鸿嘉的政治卷子,干净工整,没有一处涂改,答案没有套模板分点,但是比模板的写法更自然。
“父皇,教教儿臣怎么答政治吧呜呜呜。”乔霓掏出了她不及格的卷子,摆在她的小说顾问面前。
左篆也凑过来,她又看见了宴鸿嘉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他偏薄的嘴唇开开合合,声音轻快:“太子,你这点没找全,别的再花里胡哨也没用,回头好好问问太傅,朕的方法太高级了,你不适用的。”
作为一位一生都在南征北战、开疆拓土的帝王,宴鸿嘉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和对新事物的理解与包容,他可以瞬间入乡随俗,毫无负担地玩起了伦理梗。
废物太子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很嫌弃自己的答案,左篆给问出来的:“你用的什么方法?”
宴鸿嘉欣赏自己几乎满分的问答题:“直觉。”
他对政治的敏锐度,早已超越了世界上的普通人。
乔太子:“可恶,让他装到了。”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前门的同学朝后面大喊了一声:“班长,有人找!”
“谁找我呀?”前门进进出出的全是人,看不清外面是谁找她,左篆只好先出去,“让我康康~谁来找我!”
“去个厕所,太子,你好好悟吧,悟出来了,朕就让你去翰林院写小说。”宴鸿嘉让左篆出去后想了想,既然都站起来了,不去个厕所不太划算。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