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对你家那些斗来斗去的事情不感兴趣,我们不一样,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你大可以不必告诉我,这与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林琳叹了口气,只是又道。
对于萧扶苏,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指责,还是该怜惜。
或许她始终还是一个局外人,本不该插手他的事。
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与他,始终不是一路人。
也许他们本不该纠缠至此。
“没关系?呵,我还没说完呢,你怎知就一定与你无关?”
但他听罢,却是又冷哼一声,笑得苍凉却又无比讥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既然归属于我大唐,如今更站在我萧氏的皇宫里,那我即将继位为帝这样的大喜事,你又怎么能逃脱得了干系?我当然要告诉你,我想你也肯定会为此高兴的,因为待我登基之时,便要将你接出冷宫,重新回到我身边侍奉的时候,这样的喜事,难道你不该高兴吗?你当然要欣喜接受,因为这是君恩!此后永远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到我的身边,过真正幸福的生活,难道不比一直留在萧恪瑜身边,活得更有指望,更值得期待吗?”
他一番不容抗拒,□□蛮横的话语,不禁听得林琳目光惊愣,更有些后背发寒。
他的模样是无比认真的,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问题,他抬抬手,她就能站起来,他跺跺脚,就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自己,他朝自己勾勾手指,她就得站在他的身后,心怀感激地笑着接受他的宠幸,甚至还要跪下叩谢皇恩,膜拜他矜贵的施舍。
所有的一切,全凭他心情,只因为他是太子,未来更会是至高无上,拥有绝对权力的皇帝。
他动辄便能决定她的生死,一个不高兴,不满意,就能惩罚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生着病的自己扔进这冷宫受苦,甚至自生自灭。
皇权,皇权真的是能压死人啊,她生平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何为权利,难怪史书上草菅人命的权贵们层出不穷,真真的是一个等级森严,权力至上,可以将人逼疯残酷的吃人地方!
以前觉得他荒唐,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可笑的人是自己。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就如同一只弱小却胆敢向他呲牙咧嘴,毫无杀伤力的宠物吧?所以他才会感觉新奇,好玩,有趣,与以往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勾起了兴趣,多看了几眼。
但这样的喜欢,没有珍惜爱护,只是他强权霸道下的产物,于她只有危险,又有何用?!
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自私到极致变态的伤害。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她目光惊愣地看着自己,他以为她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于是不禁又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笃定道,“我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日子快到头了,等我登基后,就可以给你幸福!”
“给我幸福?”
林琳不禁感觉有些好笑,不禁又目光嘲讽地看向他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我该立马跪下来,给你磕头叩谢皇恩?”
“林琳,你又何必非要说话夹枪带棒?孤只是想给你幸福!”
看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自己没有丝毫改变,根本就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萧扶苏不禁也又气愤道,“孤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你为何非要这般固执呢?多少女人求着孤也想做孤的女人,孤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却独独跑来你这里受气,难道孤当真就是天生犯贱吗?还不是因为我是真心爱你!我不相信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更对我没有半分情义,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为何非要将我对你的一颗真心生生践踏呢?!”
“爱?你爱我我就一定要接受你的爱吗?更何况你这威逼利诱的嘴脸,哪有半分爱人的样子!”
林琳不禁也又怒极反笑道,随着轻蔑的话音刚落,她便也用力扯开了他紧握自己肩膀的手,从他的掌控中逃脱出来,退后几步。
她只感到恶心,他以为他是谁,皇太子未来的新帝了不起啊,她就活该受他的逼迫,真是可笑,大男子主义,刚愎自用,他凭什么?对她想扔就扔,想弄到手就弄到手。
就凭他是太子?恪瑜哥哥说得对,太子也得讲道理,就算他们是蝼蚁,也得活得有尊严,容不得他这样的纨绔肆意践踏。
换句话说,如果连自己都轻视自己,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而畏缩退惧,委曲求全,失去了做人的最起码的底线尊严,那可真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我就只是一个市井小民,粗野惯了,配不上高贵的太子殿下您的厚爱,只要你别再来打扰我,我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她不禁又冷淡道,侧眸不再看他讨人厌的脸。
自己染病被他明哲保身赶出来,扔进这冷宫,与恪瑜哥哥相依为命过清贫生活时,他又在哪儿?
指不定搂着哪个婀娜美姬风流快活吧?
现在他居然还能有脸跑过来,对她说这种话,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自己就是他一个玩物,偶尔又想起来了,便过来逗弄一下,许下这种看似深情,实则自私狂妄,更叫人感到憋屈气愤的所谓诺言。
谁稀罕呢!
真当自己是块宝,但凡是个女的看见他就得扑上去,简直叫人恶心!是太子了不起?什么玩意儿!
总之这福气爱给谁给谁,她福薄缘浅,不配高贵的太子爷垂怜施舍!
“我在这里更是生活得很好,一切都比在您的东宫里时过得更舒心,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你所谓的恩宠,你若真的是想对我好,就赶紧离开这里,别再自作多情,妄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