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再怎么阻拦都没用。再说了,我们不过是去买唇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斫琴闻言,一字一句道:“启禀九公主,王爷有吩咐,青黛姑娘不能出伽蓝园。”
谢萩不理会斫琴,只将青黛拉进了内室。
“斫琴那头犟牛,又呆又愣,四哥说什么他都照办,我懒得和他说话。你放心,花朝节那日,我自有办法带你出去。”
青黛喜笑颜开:“好,那奴定为九公主调制出最馥郁的唇脂。”
三日后。
谢萩如约来到藏书阁,颇废了一番力气,才将斫琴哄骗到不远处的楼阁,准备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不料斫琴身手敏捷,十二个壮汉都未能将他制服。
站在一旁的谢萩,着实有些不耐烦,琢磨着再这般耗下去可不成。
“斫琴,听润木说你搜集了一百八十本武功秘籍,都整整齐齐摆放在你的屋中?”
斫琴点头,带点旁人不可察觉的自豪。
“你若再挣扎,本公主就立即命人将那些秘籍取来,一本一本地在你面前烧了。”
顷刻间,自豪变自怜。
斫琴单纯,哪里会想到谢萩会使出这招。
一百八十本武功秘籍,那可是他此生最大的财富,他决不能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就此化为灰烬。
斫琴耷拉着脑袋束手就擒,很快便被十二个壮汉裹成了蚕蛹。
谢萩看着委屈巴巴的斫琴在地上蠕动,噗嗤一笑:“谁让你不听本公主的话,只能委屈你半日了。”
马车缓缓从伽蓝园驶出,车内回荡着一阵欢声笑语。
大兴朝的百姓,每年都会隆重地举办花朝节。
谢萩对青黛许诺的馥郁唇脂魂牵梦萦,若是平日里,她定要先去街市上游玩一圈,她极喜欢热闹的节日气氛,可今日,她却一点也想去。一心只想赶快到城郊的唇脂工坊。
“牧月庄园,这工坊名字倒有新意。”谢萩扶着桃儿的手,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又转身去扶青黛。
“这里看似寻常,里面可藏着不少奇花异草呢。”青黛说罢,便见牧月庄园的庄主出来亲迎。
谢萩并未以公主的身份示人,邬庄主只以为她是长安城中谁家的富贵小姐。
谢萩表明来意,邬庄主立即笑道:“本庄有整个长安最好的蜡脂,姑娘大可随意选用。可若要加入特殊的气味,那小人便无能为力了。”
青黛笑道:“邬庄主无需担忧,小女子曾粗浅学过一些提炼香气的法子,今日也带了器具,届时只需庄主协助一二即可。”
牧月山庄内遍植紫草、藿香与玫瑰等。
只是这季节,大多花草只生出绿叶,尚不见花朵。
游览完待客的前院,邬庄主便带着贵客去了隔壁的工坊,谢萩如获宝库,看着各种各样的唇脂,欢喜不已。
随后青黛被引至一间调香室。
没有窗户和明瓦,没有自然光,极适合贮藏香精。
室内点着几盏灯。
一旁的架子上,慢慢地摆放着各色瓶子,均呈密封之状,其上有薄薄的灰尘。
青黛看着浅笑:“邬庄主准备周全,青黛万般感谢。”
“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他看着一旁的架子,“这些都是故友所留,若姑娘用得上,大可随意取用。”随后又走到一旁,打开一个精工雕琢的柜子,“这些更是难得,想必姑娘定用得上。只是价值高昂,姑娘用起来,要格外当心才是。”
随后邬庄主带着谢萩去看了庄上新制的唇脂,而青黛则在调香室流连许久。
直到油灯爆出一朵灯花,她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带着方才制好的香脂,快步走了出去。
方经过一处绿树掩映的假山,便听得一阵窸窣之声,随后一只手将她拽了过去。
惊魂甫定之际,她还以为自己眼花。
一张清雅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在做梦吗?
“哥哥...是你吗?”
“是哥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宋祁说着便拉青黛要走。
经历两世,青黛早已看淡生死,如果说还有什么留恋,那便是少时同宋祁在兰台的时光。
离开?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她知道谢鲲不会放过他们。
只要他还活着,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安稳。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宋祁眼神笃定,声音冷沉:“黛儿,你斗不过他,更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