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娓娓道:“谢逸因为九公主和亲一事,同谢鲲闹僵,后来被谢鲲派去北夷。可实际上,他离开长安后不久,便金蝉脱壳去了江南,打探玄教精锐部队所在的位置。“
可谢逸到达北夷的消息却已经传遍长安,就连玄教中的探子也的确传回了谢逸在北夷的消息。
“去北夷的不过是谢逸的心腹陈冲之,他们掩饰得极好,骗过了我们所有的眼线。我与师父都是几日前才得到的消息。”
“据我所知,谢鲲极宠爱那位九公主,此番突然要以九公主和亲,本就来得突兀。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舍得牺牲那个钟爱的妹妹?“秦之意忽然肃然起来,“谢鲲想联合北夷,一起对付欧阳先生?”
寒苏也曾有过这般猜想,但事实可能远比这个更糟。
“罢了,既然你不愿离开,我便留下来陪你,苏苏,不要躲开,你是我的!”秦之意突然亢奋起来,猛然将寒苏按在身下。
“啊..之意等等...我们回...”
“我再也不想等了,我现在就要你!”他再也不愿克制对她的欲念。既然她不愿离开,他便在此奉陪到底。
青黛独自坐在马车里,谢鲲和谢逸并排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远远望去,身姿挺拔的两人不时侧耳交谈气氛融洽,全然不似先前闹掰了的情形。
“润木,世子此番去北夷,可见到要娶九公主的王子了?”
润木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带着笑意答复:“见到了,北夷王子鄂图不仅长得英俊,就连骑射书画都是上等的,能文能武堪比咱们王爷。”
“方才我见世子似乎瘦了许多,想来舟车劳顿,又赶着来这山里寻我和王爷,必定是累坏了。你们尽心伺候着才是。”
旁人看起来格外消瘦和疲惫的谢逸,实则心中乐开了花,正向谢鲲禀明此番的收获。
“先前我俩演的那出戏当真管用,欧阳端的人信以为真,一路的跟踪与监视也松懈不少,就连我何时溜走也不曾发觉。”谢逸朝后看了看,见马车远远跟在后面,轻声道:“的确如你所料,欧阳端自己躲在江南,但是他手下的三十万兵力却并不在那里,而是在长安东面三四百里一带虎视眈眈。”
谢鲲云淡风轻道:“欧阳端当真不容小觑,不过三年多,便已有了三十万装备精良的军队,当真不是等闲之辈。”
“这也是我十分不解的地方。欧阳端创立玄教,吸纳了不少教众,也不至于这么快。加之要养活三十万大军,即便对于朝廷来说都并非易事,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当初他与谢俞勾结,意图颠覆幼帝的统治,当初谢俞有谢俞提供钱财供养大军,如今谢俞早已被控制,欧阳端又是如何养活那么多人?难不成...”谢逸脑中闪过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
谢鲲与谢逸互望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处:“欧阳端已然离开长安三年,却依然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可见朝中与他勾结之人,绝非池中之物。”
“可谢俞已经被圈禁起来,朝中还能有谁?”谢逸看向谢鲲,这样的人有且只有谢鲲自己。此时朝廷里的大臣,就算所有人联合起来谋反,谢鲲都能将他们一起制服,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步谢俞后尘同欧阳端搅和,甚至还隐藏得这般好,全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不急。”谢鲲做事运筹帷幄不疾不徐,谢逸却比不了,大敌当前,他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如今灭掉欧阳端乃当务之急,不如萩丫头和亲一事便推后再说。听说那北夷皇子非要来长安觐见,哪有功夫应付他!”
谢鲲轻蔑一笑:“谢逸啊谢逸,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话一出口,谢逸格外不乐意,如放鞭炮似地讨伐他:“诶!我说谢鲲,我这为你四处奔波,累得人仰马翻,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听闻你被困在山林之中,便又匆匆赶来救你,你倒好,逮到机会便是挖苦和讥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罢了,我就与你说个明白。以欧阳端玄教的实力,能养活五万军队已是勉强,加上日常所需的兵器和车马开销,他根本无力承受。即便有商人和朝中隐藏之人的暗中相助,也不可能会源源不断供给欧阳端那么多的钱财。还有,从父皇在位之时,我谢氏便以倾国之力,收复大兴朝周边的小国...”
听到此处,谢逸终于稍稍明白其中关窍:“北夷!我怎么没想到!北夷向来富足,国力强盛,所以才未落到其他小国那般命运,即便风息国已经灭亡十一年,北夷依旧能与大兴朝鼎足而立,就连我们想灭掉他都得三思而行。”
可若两国当真交战,北夷却是处于劣势,倘若能与欧阳端的三十万大军联合起来,那结局便难以预料了。
“你早就觉察出欧阳端与北夷有所勾结,所以才想出和亲的法子拉拢北夷?”谢逸愕然,倘若真如谢鲲所料,那谢萩和亲便是一条死路。
谢鲲回头远远望了望青黛,不紧不慢道,“我与黛儿的婚事将近,其余事情,之后再行议定。”
谢逸吃了闭门羹,暗骂谢鲲为了同那个风息国亡国女子的婚事,竟将自己亲妹妹和大兴朝的命运抛诸脑后!
谢鲲!你当真是疯了!
谢鲲似是看出谢逸的心思,道:“放心,你关心的所有事,我都会给你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