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侧边埋伏,粮草被袭,季格定会派人支援。”
至于符小将军么,那当然是要正面拉仇恨值。
天还没完全亮,两位将军就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出了城,符瑜璟命人把投石车,连弩,狼牙拍等守城器械准备好,就站在城墙之上,等待天明。
城墙上风很大,天色渐渐亮起来,太阳却丝毫没冒头,乌云层层叠叠堆在天上,像是要压下来一般,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一场战役能打多久是没有定数的,快的可能一两个月就能结束,慢的拉锯个两三年也是常有的事,谁也说不好。
若是拖到冬日,积雪没胫,坚冰在须,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就很难打了。
留安那边计划着派兵强行渡河,拖到冬日也难了。
符瑜璟幽幽得望着远处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符将军。”三皇子揣着手缩着脖子爬上城墙。
“殿下怎么来了?”符瑜璟行礼,“城墙上风沙大,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在营中歇着吧。”
“叶先生说今日北游可能会发起强攻,吾来看看。”三皇子温和得笑笑,抬头看着乌云,“看这天色,可能要下雨。”
“好事。”叶棋安披着斗篷老老实实跟在三皇子身后,“下雨对我们更有利。”
他们是守城方,雨天视线模糊,城墙湿滑,北游更不好进攻。
季格已经收到了皇帝送来的问责信,看着天色连声骂晦气。
“将军……”亲兵硬着头皮来问季格。
“攻!”季格咬牙,“雨天对面士气也高不到哪里去,咱们打对面个猝不及防。”
季格披上盔甲,骑着马,眯眼看着谓青城墙上那伫立不动的身影。
“杀!!!”
进攻的号角吹响,北游的兵马叫喊着往前冲。
早有准备的符瑜璟派兵迎敌,安置好的器具有序得投放着石头和弩箭。
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
鼓衰力竭,矢尽弦绝。
白刃交宝刀折,两军蹙生死决。
两滴雨急促得落在符瑜璟的睫毛上,紧跟着,豆大的雨滴落下,转瞬又化为铺天盖地的雨刃。
鲜血被冲刷,吼声被掩没,刀枪的碰撞划着雨丝溅入眼底,模糊视线。
“将军!我们粮草被袭了!!!”一长髯壮硕的北游将领奋力杀到季格的身边,唇边溢出一丝血迹,大声朝季格喊着。
一支箭穿过雨帘破空飞来,那壮汉挡在季格身前,只来得及呼了一声“将军撤退”,就摔下马没了呼吸。
可惜。
符瑜璟收起箭,拿起红缨枪串了一串敌军。
季格握着手里的刀,一刀把面前的人砍成两半,鲜血喷射出来,浸进其身下的土地。
“撤退!”季格的声音高亢。
鸣金声响起,这场对仗才勉强停息。
符瑜璟来不及喘气就让人打理战场,清点伤亡。
李将军和张将军带着减了员的兵马狼狈得撤回来。
“将军,只毁了敌军部分粮草。”
“好好好,辛苦两位将军了。”符瑜璟也没想过这些人马能截断北游的粮草,不过是缓兵之计,逼其退兵,能毁一部分就已经是立了大功了。
雨下的急又大,但是持续时间却没有多长,北游退兵后三刻钟,雨势就转小了,嘀嗒的雨敲在屋檐上,连绵着。
伤亡清点出来,尚在符瑜璟可承受范围之内。
军医和征兆来的郎中在伤兵营忙得脚不沾地,已经死去的战士被就地掩埋,三皇子依照诺言厚恤其家眷。
这一次的交锋,北游的损失接近大凤的两倍。
攻城方本就劣势,攻城机械没建好,士气低迷,还遇上大雨。
北游的战士私底下议论纷纷,季格也觉得万事不顺。
“真他娘的晦气!!!”季格往脸上敷了点药,问粮草的情况。
得知损失不大才松了口气。
“我就不信了,这贼老天这么给符瑜璟面子,能一直下雨不成!”一场憋屈的仗打得季格满身火气,心里堵得灌了一户凉茶都压不下去。
对面的兵马摸清楚了,粮草补给到了,攻城器械被强行堆砌了起来,就等一个晴天。
只等一个晴天!
季格在等晴天,符瑜璟也在等晴天。
雨声停歇之后,乌云就已经散去,申时,天已经蓝了。
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天碧蓝一片,澄澈亮眼,纤云不染。
明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好天气。
叶棋安帮符瑜璟解下铠甲,眼睛像灯炬般一寸寸打量着符瑜璟。
“没受伤。”符瑜璟难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穿着里衣,还是忍不住披上了外衣。
叶棋安最后只在符瑜璟手上发现了一片擦伤,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来。
“我关心一下符小将军,不领情啊。”叶棋安给她上药。
“领情!”符瑜璟由着他涂药。
伤口不大,也不严重,只简单处理一下就够了。
叶棋安不说话,抓着符瑜璟的手,摩挲着她手掌里的茧子。
柔软的指腹在那老茧上来回滑动,温柔又耐心,一遍又一遍。
明日大晴,两军对垒,符瑜璟想与季格斗将,叶棋安早就知道了。
不是对符小将军没有信心,只是刀剑无眼,担心罢了。
怕符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