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凌三人从清风朗日离开后,为了满足小玉的渴求,往东市而去。
自从来到临江城,他们因各种意外事件东躲西藏,还未好好感受闹市,放松愉悦一回,更难得的是江东界内,属此地最为繁华热闹,错过了多有遗憾。
柳石凌答应过小玉带她在人间好好转转,眼下正好时间充裕,当小玉提出时,便没做多想,作为东道主,领着小玉和白河来到了东市街口。
是日风和日丽,正是生意兴隆旺盛之时。
早市随着飘荡半空的鼓声宣告开启,各家各铺早已做好准备,将屋舍门房全部打开,在两旁道路边支起摊架,或是推着小车挑着扁担装满货物穿梭于人流之中。
偶有商队车马一辆辆经过,只得缓慢走着,像是划破水面,人流被分开又再次围拢,叫卖声、喧闹声、争吵声响彻市集街道。
柳石凌拉着小玉挤入街道之中,踮脚朝里张望。朝阳东升,挂在街角尽头,落下一片金光,将一整条街道染成晶莹模样。
白河抱着华凌剑双手交叉撑在身前,站在她们两人身后,阳光打在她们侧脸之上,泛起一层暖黄色的光晕,飘动的发丝落到脸颊,咧起的嘴角,弯弯的眉眼,衬得十分活泼生动。
白河可以想象得到,若忽视她们身份,或许她们本该的模样便是如此,是朝气蓬勃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而已。
“走罢。”白河朝她们提醒道,“不是要逛吗?”
柳石凌扭过头看向他,笑容明媚,道:“白河,你也别那样拘束,笑一笑嘛,此处好玩有趣的东西可多了,本小姐这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小玉跟着点头,道:“我好期待啊。柳柳说,这里还许多有好吃的。”说着眼睛里发出了光,舔了舔嘴角。
白河知道难得有此机会闲暇放松,不想扫了兴,尽量遮去敷衍,道:“好,此次你们便放开玩。”他又心生调侃,“不过,我还记得某人说过在临江由她负责掏腰包。”
柳石凌听出他的故意,眼下高兴不计较,随声应下:“我知道,不会亏待你的。”她拍拍白河的肩,转身和小玉挽着手朝前走去,还不忘边走边介绍。
白河耸耸肩,跟上她们两人,颇有一些身为她们护卫的错觉。
在东市里转了一圈,见识了不少新奇玩意,柳石凌和小玉的兴致未减,仍旧精神饱满,折回来时的街道。
柳石凌想起什么,拉着小玉来到一处点心铺,外头挂着写有“花记点心”的幌子,还未进铺,便已闻到一阵香甜,不禁口齿生津,来了食欲。
点心铺不大,只有五六步宽长,四面摆上半人左右高的木桌,上面放置一格一格隔断开的屉子,里头盛满了各色点心,有糯米糕、枣泥糕、桂花糕等,其他桌上还有糖藕、糖瓜、糖莲等更甜腻的点心,期间中央位置另有各色果粒,颜色丰富,口味俱佳。
小玉跟着进了店,看到满堂琳琅满目的点心,哇了出声,咽了咽口水,一会闻闻这个,一会闻闻那个,像是狐狸般在室内左右蹦跳。
柳石凌对她道:“小玉,想吃什么便拿油纸包上,上了称我来交钱。这家店的点心可好吃了,我一直记挂着,我们多买点带在路上吃也好的。”
白河独自站在门口,往室内环视一圈,靠近门口有个小柜桌,里面站着一位老板娘,大约不过二十多,一边替人称量,一边包裹系绳。
老板娘很快送走结账的客人,招呼着往小玉身旁走去,为她介绍推荐,热情地拿起点心掰下一小半让她们分别尝试,生意做得十分熟稔地道。
他看着柳石凌和小玉两人又是细嚼品味又是商量,在屋内转了几圈,怀里也蹭蹭出现许多包好的点心,不由摇了摇头。
柳石凌抽空停到他身旁,朝他随口一问:“你要吃些什么?我替你一并买些。”
白河在山上的时候很少吃这些点心,平日里连一日两餐也吃得少,没有口腹之欲,摇头拒绝了。
柳石凌却不知从哪掏出一小块糯米糕,似是没看到他拒绝,直直递到他眼前,道:“糯米糕不是很甜,你试试?”
白河视线左右转动,瞄到柳石凌抬起手愈发靠近,只好伸手接住,往嘴里塞去。
柳石凌并没走开,好像还要等他的评价,白河只好又嚼了两下朝她点头,口齿不清道:“味道还行。”
柳石凌这才满意一笑,转身朝老板娘道:“老板娘,糯米糕再来一包。”
带上系好的一摞点心,三人闲逛得差不多,时间不早已至午时,合计后一块来到一处露天的面摊,坐下要了三碗面,算作午食。在此填过肚子,便离开临江城往西而去,也算城里吃上最后一顿,此后或再无这般机会。
日头渐移,闹市嘈杂,柳石凌面条下肚,瞬时全身暖洋洋,额间渗出了点点汗珠。她眯了眯眼抬手遮挡阳光,感觉眼前有些发亮,视线无法集中,然后便不省人事。
白河也感到有一些头昏,眼前柳石凌趴下,他伸手晃了晃她,下一刻,眼睛也开始变花,眼皮止不住地下沉,他意识到不妙,竟会在此失算,而后倒向桌面,阖上了眼。
柳石凌迷迷糊糊醒来,感觉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气味,她睁开眼,往身旁摸了摸,感觉有几分凉,意识到什么,立即坐起身,朝四周望去。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地方,她不知道。她在哪儿?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个山洞,不过比起野外的洞穴来看,此处的山洞显然是精心装饰过的。
她的身下坐着的是两片极大的芭蕉叶覆盖的,比周围隆起一些的位置,底下摸上去是硬的,想来是石头块堆成。
这张奇怪的“床”边,有一块又大又圆的树桩,约莫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