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车队马车一路顺利进入安都上京,柳石凌谢过车队随行人员,同其他三人寻了处落脚点。
上京富贵繁华,连住宿也比其他地方昂贵一些,柳石凌看着白河拿出的银两,撇开头来不忍去看,直到拿上门牌钥匙上了楼,才嘀咕出声。
“我真是低估了上京的奢侈,住宿也太贵了……”
白河好笑道:“柳大小姐,花的是我的钱,你气什么?”
柳石凌捏了捏拳头,道:“你们这些不食烟火的道长当然不明白,我是心疼啊,只是间偏僻客栈,住一晚却也抵得上几日的饭钱了。”
星昴和小玉互相看看,两人的确对于钱财之事没有太大的观念,听柳石凌一说,才稍微有了实感。
“柳姑娘,我身上还有些钱,可以均出来分担。”星昴道。
柳石凌揉了揉脑袋,道:“星昴道长误会了,我只是感慨上京奢靡铺张,这一路走来,眼前车水马龙,高阁楼台,无处不散发着富贵气息。便是间客栈住宿费用也水涨船高,不由愤懑。”
小玉问道:“柳柳不想住这里吗?”
白河敛下笑容,解答道:“柳大小姐爱财,看不得方才流出的钱财而已。上京既是都城,其他客栈价格也不会低廉,我们不能像在山野外那般去住大街罢。”
柳石凌白了一眼白河,她爱财不假,可哪有花钱不心疼的道理,辩驳道:“都城乃人人向往之处,更该为寻常百姓着想才对。”
几人沿着楼梯来到客栈二层,柳石凌说话一时未注意前方,拐过弯角,迎面撞上一人,低叫了一声,侧目望去,匆匆一瞥。
她刚要开口表示抱歉,对方却是回避了视线,微微垂了头加快脚步离开了,使得柳石凌僵在原地,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奇怪,是我不小心撞的人,那人怎么还跑了。”
白河回头瞥去一眼,那人身披斗篷,遮着头,看不清面貌,身形看上去倒像是个女子,此刻已是匆忙下了楼,不过却未从客栈大门离开,反而走去了后门。
“对方或是有急事,我们的房间便在前面,先安顿下来罢。”白河收回视线道。
柳石凌点了头,与白河星昴二人分开,同小玉一道进了屋,住在他们隔壁。虽然此间客栈位置距城中心较远,不过屋内也算是干净整洁,陈设简单却也不差什么,两人稍微收拾过后,纷纷躺倒在床上。
前往安都的一路她们未曾好好歇息过,夜里不是睡在山中便是宿在野地里,哪里有像是身下这般软和的床铺可以享受,两人长长舒出一口气,暂时抛开其他烦恼。
白河和星昴收拾完毕,星昴同白河说了一声,静下心来闭目吐息纳气,进行日常修习,白河百无聊赖,坐去一旁桌边,将窗户打开一道口子,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象。
上京城占地极大,他们所处的位置位于城南一隅,这片区域大都是民居商铺,不比内城繁华,可以看见不少百姓奔波碌碌。
视野内忽然闯入一抹别样的身影,尤其与其他民众打扮格格不入,来到客栈后巷之中,只见那人头戴帷帽,容貌隐在薄纱之内,身姿绰约,停在一处拐角,似是和什么人碰面。
白河凝眸投去视线,眉头轻轻一蹙。由于距离稍远,他没能听见那个女子说的话,但他却看到女子伸出手,手里托着一只红木匣子,匣子散发出一股怪异的气息,将匣子递给了对方。
不一会,女子离开,隐身于巷口的人走了出来,身披斗篷,举止谨慎,抬手将帽子拉拢遮住了大半张脸,随后低头打开手中的匣子看了一眼,收起匣子快步从巷子离开。
白河虽看不见面容,但那件灰毛斗篷他却眼熟,分明是不久前柳石凌撞上的人,此人行为诡异,不知究竟在做什么,而那只红木匣子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白河道长,你在看什么?”屋内星昴完成修习,睁眼便看见白河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白河关上窗户,回过身来,道:“无事,只是发现一个奇怪的人,多看了两眼。”
星昴颔首,道:“我们现今入了城,准备何时去找兀鹫?”
白河道:“我感应过红焰印,近日红焰印都无动静,应是一直停留于一处。兀鹫并非一定和凌宇在一块,或许我们可以先行查探一番,不必直面兀鹫,冲动行事。”
“嗯,柳姑娘也在为凌宇的安危担忧,先救回凌宇再去对付兀鹫也好,避免有所顾忌,行动受阻。”
两人商议间,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忽然嘈杂起来,不知发生何事。他们出了门,便遇上柳石凌和小玉也好奇地出来,四人碰面,一块来到楼梯廊道上,朝客栈下方望去。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小玉探出脑袋,问道。
柳石凌摇摇头,看着下方,咦了一声,发现一道眼熟的身影。
原本较为冷清的客栈突然之间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而在人群之中的,便是一位身披灰色斗篷的人,不正是不久前她不小心撞到的那人吗?
她们位于楼上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见女子身前围着几位身穿红黑劲服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她的护卫,挡在前方,隔离开了不少其他涌动前来看热闹的人。
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四人得知那位被人护住的女子似是上京城中有名的舞姬,名唤蘅芜,听闻被指名参与几日后的元日盛典,更是因此名声大噪。如此人物竟会出现在城南一间小小客栈中,自是引来许多人的围观,窃窃私语。
蘅芜轻声对着身前的护卫说了一句什么,垂下头回避围观人群,为首的护卫颔首应声,抬起手中佩剑,凌厉目光划过周围,道:“姑娘无意招引话柄,本是私下与朋友见面,不想闹出事端,诸位散开罢,莫要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