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看他俩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以前做事多专注的一个人,今天做饭频繁停下来看她。
“张妈,我在浇花。”林疏年无奈地看着那个从厨房里探出来的脑袋。
“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小姐。”
“才刚睡醒。”
张妈便又笑了。
“您……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是吗?”
“没有啊?”
“那您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有吗?”张妈狐疑地摸了摸脸,“小姐又打趣我了。”
林疏年貌似无意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张妈,昨天那甜点挺好吃的。我看完电影都还有点回味无穷。”
“那我明天再给你带。”
林疏年将轮椅推到厨房,停到了张妈身边,“要不要我帮忙?”
“您能帮什么呀?这么大个轮椅怪挡道的。”张妈说着,想将她推回客厅。
“张妈,我天天坐轮椅上太无聊了。不过昨天看了个恐怖片还蛮有意思的,就是吓得我俩都不敢单独睡觉了。”林疏年够到台子上的蔬菜,帮张妈择了起来。
“大半夜吓得我总做噩梦,一晚上没睡好。”她将脸凑过去,“您看看是不是很憔悴?”
“怎么会!”张妈说道,“看了一晚上电影啊?”
随后就没说什么了。
“爸妈呢?最近也不见来看我。”
“忘了和你说了,旅游去了。说啊,顺便帮你看看到时候结婚该戴什么首饰。”张妈又乐呵呵的,“快了快了。”
“出门也不和我说。”林疏年小声嘟囔。
觉得在厨房没意思透了,林疏年又跑去书房找简易。
他好像在开视频会议,林疏年进了一半的身子又慢慢退了回去。
“怎么了?”简易在那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起身向她走来。
“没事。我太无聊了,随便看看。”
“你今天忙吗?”林疏年还是问了一句。
“有点。下午需要去公司一趟。”
“这样啊。”林疏年有点低落,看了他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简易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慢慢蹲了下去,“需要我做什么?”
“我……我今天想去看一个画展,本想叫你一起去的。”林疏年低头,脸上浮现出丝丝红晕。
“明天行吗?”
“今天最后一天了。”
简易的表情有点纠结,林疏年见状也没为难他,“算了。其实我有人陪的,我只是想让你也去看看。”
“我让简清陪你去。”
“不用问了,我联系过她了。小清最近进了家设计公司,好像很忙。”她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也不关心她。”
简易轻笑出声,“有你关心不就够了。”
顿了顿,他问道:“那是……和谁一起去?”
“季灵。你记得吧?”
“就她一个?”简易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光。
“还有她哥。”
林疏年说的无意,却没发现简易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那看完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林疏年点了点头。
-
饭后简易先将她送去了画展地点,季灵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嘱咐二人小心些,简易便去了公司。
车子刚开走,季晏礼就从画展厅里走了出来。
“我来吧。”他接过轮椅扶手,示意季灵走在旁边。
“你腿好些了吗?”季灵问。
“好多了。过阵子应该就可以不用坐轮椅了。”林疏年指了指方向,示意季晏礼将她推过去。
这次的画展展出的是阮宗老艺术家的水墨丹青画,主要是一个国画展。
季灵和她提起时,她还觉得诧异,据说阮老先生已经很久不开展了。
“没想到他最有名的这幅画也拿来了。”季灵看着眼前的画颇为兴奋。
那是一幅孤松雪枝图,松枝的劲以龙爪的形象描绘出来,彰显了它的力量。点点雪迹附着在松枝上,既萧瑟又有高洁之意。
三人伫立在画前一动不动,但季晏礼不懂这些,只是纯属觉得它好看。
“我再去看看别的。”林疏年推着轮椅,“你们不用管我,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她走进了展馆最里面的角落,盯着那副竹节图目不转睛的。季晏礼虽没跟去,但还是时不时看向她的方位。
“哥,我看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季灵瞥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人家都要结婚了,你……”
“说什么呢?”季晏礼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只是怕她出事。你看得那么认真,真有事了你都发现不了,还说会照顾好她。”
“是吗?那还是我误会你了呢。”
两人调侃间,林疏年那边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孙宁莹和陈俏,还有苏铭奕竟然也都来了这个画展。几人见林疏年坐在轮椅上,还是过去打了招呼。
“林疏年,这是怎么了?”孙宁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看戏的表情,“一段时间没见这是残废了?”
陈俏听她这么说,着急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眨着眼示意她别说话。
孙宁莹拂开她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傲?和你说话又不理人。”
“有人说话吗?”林疏年无辜地环视了一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你!算了,看你都这样了,我才不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