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瑜鸡皮疙瘩已经起立了,狂拍他手臂,“我说那个黑色的!一直在那盘旋的!”
“……”
陈明祝也看到了,感觉自己说了她会更怕了。
但他不说,林生瑜心里也有了答案,她惊声问:“那是不是蝙蝠?”
“对,”陈明祝安抚她说,“其实不止山上,市里的路灯下偶尔也会有蝙蝠,不用怕,这东西不靠近人。”
林生瑜拉起了袖子,把胳膊给陈明祝看,“这不是怕不怕……你看我这鸡皮疙瘩。”
他笑了,抬手耐心地帮她将袖子拉了下来,“你可是能一脚踹飞老鼠,徒手捏死蟑螂的女人,怎么能怕蝙蝠呢?”
她是有那么些事迹……
当年昆明大雨,下水道的蟑螂老鼠都跑了出来,林生瑜走在大街上,突然脚边就多了一只奔跑的老鼠,她都还没来得及尖叫,已经先飞起一脚把老鼠踹回了马路对面的下水道。后来陈明祝总拿这事打趣她,说她没进国足是国家的损失……
林生瑜抱住了手臂,“那不一样不一样,蟑螂老鼠已经和咱们人类社会融为一体了,但谁天天会看见蝙蝠和蛇?”
“它万一要是飞过来,你就躲我背后去。”陈明祝戏谑说。
林生瑜想想那画面都麻了,“……你闭嘴行吗?”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爬山,走了十来分钟,运动系废材林生瑜体力不支,电量告急了。
山上晚上降温,本来是很凉的,但这会儿林生瑜已经满头大汗了。她用手扇了扇风,气喘吁吁道:“陈明祝,咱们歇会。”
“走不动就回去吧,我看这上面应该是没有了。”陈明祝说。
两匹马这么大的动物,随便一点响动都应该听得出来。可一路都很安静,只有些风声和虫鸣声,可能连大一点动物都没有。
他们这一来一回也就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林生瑜点头,“那往回走吧。”
下山的坡就比上山的轻松多了,走过了一遍,林生瑜也没那么怕了,还敢大着胆子提起话题问陈明祝:“你见过真蛇吗?”
“见过。”
林生瑜惊诧:“也是在山里?”
陈明祝悠悠说:“吃蛇羹时见的。”
“啊啊啊……”林生瑜麻了,立马跳得离陈明祝远远的,“你好恶心,别靠近我。”
“怎么,还能被蛇附身啊?”
“你怎么吃得下去的?你不觉得恶心吗?”林生瑜费解。
逗她太有意思了,陈明祝玩笑道:“这有什么恶心的,不止吃过蛇,我还吃过蜈蚣,蝎子,熊掌,鹿肉,猴子……”
想想林生瑜都要崩溃了,“你刑,你真刑,太可铐了!”
“林生瑜,别动!有蛇!”他突然惊喝一声。
原本马达似的往前冲的林生瑜顿时踩了刹车,连声音都立刻降了四个八度,颤声问:“在哪?”
陈明祝不紧不慢地在她身后抬起手臂,曲起手指,路灯下出现了蛇的手影,他低声说:“嘶,嘶嘶嘶~”
林生瑜的沉默震耳欲聋。
忍无可忍,她炮弹似的回了头,一头槌撞在了他下巴上,怒声问:“你是不是有病?”
被她的一惊一乍笑死了,陈明祝还曲着手指在她面前逗她,“嘶嘶嘶~”
林生瑜简直气笑了,“我就不该和你一块来!”
“不和我一块,你想和谁一块,嗯?”陈明祝放下了手,低头问她。
“和小孔,和青木,和蓝姐,谁都行!”林生瑜恶狠狠说。
实在被她可爱死了,陈明祝忍不住抬起手臂,在她后脑勺上揉了揉。
“你有病吧?”林生瑜白眼快翻去后脑勺了。
陈明祝点头,“是有病,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高抬起了下巴,盯着他,掷地有声道:“有病,去吃药!”
他一点也不恼怒,就这么眼含笑意地盯着她。
在他的目光里,林生瑜从恼怒,到一点点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根。她能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正抚着她,沿着她的后脑渐渐落到了她的脖颈上。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眸往下落,掠过她的脸颊,鼻梁,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微凉的呼吸在此刻也变得滚烫。
他们都太熟悉彼此的反应,心脏像被两根弦拉在了一起,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反应。一阵一阵狂乱跳动的心脏让林生瑜呼吸都跟着急促紧张了起来。
气氛已经到了,此时不发生点什么才好像不对劲。
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突然而又大胆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刻,亲上他!林生瑜鼓足了勇气,就在要踮脚亲上去的时刻,陈明祝忽然侧过了头,她顿时尴尬地僵在了离他的脸两公分处。
“嘘,你听。”陈明祝压低了声音。
一鼓作气,再而衰。
林生瑜落下了脚跟,咬牙切齿道:“陈明祝,同一个把戏,玩两遍就没意思了。”
“这回是真有东西,你听没听到,咀嚼的声音?”陈明祝轻声说。
真有动静?
林生瑜皱眉细听,还真听到了快且清脆的咀嚼声和某种动物出气时“呼噜噜”的动静。
如果说咀嚼声还不能断定,那听到那声“呼噜噜”,两人顿时都有判断了。
“真在这儿啊?”林生瑜悄声说。
陈明祝回答,“应该就是马,听声离得不远。”
“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她小声问。
“你怕不怕?”
林生瑜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