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气氛一时凝固住了。
感觉到路师兄和虞师兄似乎有联手对剑鬼出手的趋势,花盛妙觉得再任由剑鬼前辈这么“超级加辈”下去,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变得异常血腥。
“剑鬼前辈,您要不——当我之前的称呼是一个玩笑?您以后叫我小花,花盛妙都可以。”
然而剑鬼无比扎人的尾指勾住了花盛妙的指尖,却异常干脆地拒绝。
“不,我还没有当过师祖,怎么舍得不要三位好徒孙呢?”
眼看虞永晏和路重鼎的脸色都越来越沉,花盛妙连忙松开尾指,一左一右拉住两人的手。
“师兄,冷静!不要动手。”
虞永晏反握住花盛妙的手:“和我回去。遗鬼照看不了你,我可以。”
路重鼎虽然也有些怀疑剑鬼的可靠程度,但他更不愿意让别有所图的鲛鬼带走他的小师妹。
“我不会让她和你走的。”
剑鬼突然开口,他散漫的声音即使不高,也有一种无人敢忽视的锋锐之气。
“都不用争了,我的骨剑宫很大,你们三个住进来都绰绰有余。”
虞永晏的脸色不太好看。
谁愿意住进剑鬼的地盘?
然而低头看到少女期待望着他的眼神,虞永晏也不好完全与剑鬼和遗鬼撕破脸面。
他仍然不肯放弃最后一点挣扎:“剑鬼,你的住所不是从来都不留人的吗?”
闭目青年笑着,带着点漫不经心锐气地答道:“作为师祖,怎么能没有一点容忍徒孙的雅量呢?”
虞永晏如刀子一样阴沉沉的目光,落到了花盛妙身上,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那可真的是——多谢了。”
花盛妙极具求生欲地连忙按住了虞师兄的手:“师兄,不要生气了。这样吧,大不了我以后叫你太师祖,这样你在辈分上就比师祖还要大一辈了。”
这一下,三道沉甸甸的威压同时落在了花盛妙身上。
连闭目青年都不笑了,而当剑鬼完全不笑的时候,他简直像一柄即将出鞘的锐气肆意的剑。
他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花盛妙立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转过脸:“剑鬼前辈,那我们以后各论各的,我不叫虞师兄太师祖,您也不要总是把我的师兄牵扯进来,好不好?”
剑鬼仿佛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好,那我们就各论各的,以后我只叫你小徒孙。”
花盛妙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她生怕剑鬼反悔地立刻点了点头。
然后她的脸又被虞师兄轻轻捏了一下,虞永晏恨铁不成钢道:“小傻子,你就不能聪明一点?你叫我师兄,还叫他师祖,这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路重鼎有些看不过眼了,他看了看少女微微泛红的面颊,冷冰冰道。
“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别随便碰小师妹。”
虞永晏冷笑着,金色无机质的瞳眸挑衅似地对上路重鼎的视线。
“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师妹。若是她不想我碰她,自然会开口,需要你多管闲事?”
花盛妙简直被两位师兄吵得头都要大了。
不过知道路师兄是为了她好,她连忙一边伸手掐了掐虞师兄的脸,一边认真对路师兄道。
“师兄不要生气,你看,我已经掐回虞师兄了。”
“小傻子,你真的是胆大包天……”
就这么一路磕磕碰碰的吵闹之下,当看到一处盆地般的凹陷沙地中,一座内里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外面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宫殿时,花盛妙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就是剑鬼前辈口中说的骨剑宫了,她现在真的精疲力竭,只想进房间好好休息。
但是当真的走进骨剑宫,看见空无一物,别说是房间,就连墙也没有,真正意义上一尘不染的宫殿时,她顿时傻了眼。
除了多一个天花板,这和直接睡在沙漠里有什么区别?
然而剑鬼如同丝毫不在意一般,他走到宫殿之中,突然停下脚步,涌动着些许暗色,如同无数块沉色水晶拼凑在一起的地面,突然发出如同玻璃被打破的破碎之声,地面上陡然涌出格外浓密而雪白的柔软纤细长毛。
剑鬼的身形被淹没在这堆雪毛中,皮毛里传来他依然清醒的声音。
“时辰不早了。日出之时,我与你们一起去寻智鬼,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虞永晏突然皱眉问道:“日出再去寻智鬼?”
花盛妙也有点疑惑,不是说诡域之中,太阳出来的时候是危险的时刻吗?
虞师兄和路师兄似乎都是在日落的时候才出门行动的,为什么剑鬼前辈和他们不一样?
然而剑鬼似乎并没有回答他们的意思。
路重鼎此刻蹲下身,他认真看着地面上晶莹剔透的“地砖”,眉宇慢慢蹙了起来。
“这里,是活的。”
花盛妙也跟着蹲下来一看,只看见那些晶莹剔透的长条地砖,其实形状大小似乎并不一致,却完美地吻合在一起,透明的地砖之中还流动着什么沉暗的液体。
她下意识摸了摸“地砖”,触感竟然是温热的。
再联想到路师兄刚刚的话,花盛妙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连忙拉了拉虞师兄的袖摆,示意虞师兄也跟着她一起看地砖。
虞永晏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地砖,随口答道。
“骨剑宫,本来就是剑鬼用怪物的骨头,一根根拼在一起的,骨头里面流动着的是剑鬼的剑气,如果这些骨头长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