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发抖,腿也不软了,扶着胖子的胳膊脚步生风,生怕自己慢走一步被人看着更加丢人。
听到“墨家”二字,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
“怪不得我见这几位少侠龙姿凤表,仪彩非凡,原来是墨家弟子啊!”
“就是就是!真是一副圣人心肠啊,好心给我们这些穷人看病,还要被地头蛇闹事!”
“真是给我们月鹿镇丢脸!”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相里容这才卸下浑身凌厉气势,转身看向司空瑶,语带心疼道:“师姐,身体可有不适?!”
只见司空瑶面色发青,腿脚发虚,竟是有些站不稳,相里容忙收了剑,扶起司空瑶到槐树下,与高晋阳坐在一处。
公孙烛慌忙跑去隔壁管买肉的大哥要了碗水,易珩川则是赶紧拿来被踢翻的药箱,几个人好一顿忙活,才让司空瑶好转过来。
高晋阳被她们三人这如临大敌的阵势给惊到,不由得问道:“师姐是伤到哪里了么?”
易珩川揩了揩头上冒出的虚汗,长呼一口气道:“师姐从小就身子弱,小时候经常发病。后来还是跟着钟离师叔学医才慢慢将身子调养好,一般情况是没什么问题的。”
公孙烛又气又急,捉住司空瑶手腕上的赤金螺纹镯,质问司空瑶:“你怎的不用这暗器,万一让他们伤到你可怎么办?!”
司空瑶倚着树干虚弱笑着说:“我这不是怕误伤到围观的老百姓么?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了。”
相里容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对司空瑶道:“你这镯子是针对多人的,回去我再给你做个不会误伤旁人的。”
随后转向高晋阳,眼睫低垂,语气带着关切又有些责备:“高师弟,以后再遇到危险一定先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再受伤了。”
高晋阳眉眼一弯,调侃自己:“是我太弱了。”
一旁的易珩川大大咧咧的,“那我来教高师弟一些防身术,如何?”
高晋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相里容。
相里容仿佛从他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中看出什么说不清的情愫,她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奇怪,嘴里不自觉地说道:“我来教他吧。”
易珩川见二人表情怪异,有些疑惑,但也没问出声,只哈哈一笑说:“那就容儿教吧。”
相里容三人收拾好被砸乱的义诊摊子,一人扶一个地慢慢往回走。
易珩川见气氛是在沉闷,调笑道:“看看咱们几个,来的时候都好好的,现在没剩几个健全人了。”
公孙烛还是越想越气,扶着师姐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些:“我都想去把他家医馆给砸了!气死我了!”
易珩川见相里容神色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问道:“容儿,可感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相里容微抬眼皮,眼中带着些许不解之色,“先前那胖子来闹事,我好像看见他与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有眉眼往来,似是受那人指引一般。但我一个晃眼,那人又找不见了。”
其余四人听见这话,神色骤然严肃起来,司空瑶还有些虚弱,声音低沉喑哑:“此话当真?你可是看清楚了?”
相里容摇摇头,“我其实也不太确定。”
高晋阳沉吟片刻,宽慰众人道:“当时场面如此混乱,或许是容……容师姐看错了也未可知。”
易珩川也觉得此话有理,“我们下山来此也是随性而为,除了师父并无他人知晓。我们也久在山上清修,并不曾与谁结仇,应当是容儿看错了。”
眼见快走到客栈门口了,公孙烛急道:“就算是真有人推波助澜又有何妨?我们几个还怕他不成!”
众人回到客栈,匆匆吃了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当日子时,高晋阳并未早早歇下,反而独自坐在桌前饮茶,神色凝重,仿佛在等待谁的到来。
窗外突然传来“噔噔”的叩窗声,高晋阳沉声道:“窗户未锁,直接进来。”
“吱呀”一声,从窗外躬身进来一腰配长刀的年轻男子,此人面貌普通,却身材高大结实,明眼人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若是相里容在此,就会发现此人正是今日晌午在人群中与那胖子传递眼神的男子!
“主人,今日之事属下已经办妥。”那男子进屋之后,单膝跪地朝高晋阳行了个礼。
高晋阳头也没抬,将茶杯轻轻放置于桌上,面无表情道:“你已经被相里容发现了,知道么?”
那男子头顿时更低了几分,声音都带着惶恐:“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人责罚!”
“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去青大那里领罚。”高晋阳眉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声音凌冽如冰。
男子低着头,但仍能感受到来自主人那凌厉沉肃的目光,他不禁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声音都有些颤抖:“是!”
“告诉青大,之后我会用竹鸟传书与你们联系,不要擅自行动,否则……”
“属下不敢!”
“下去吧。”